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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它能保存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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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睿之没有说话,心里想的却是:这种事情怎么习惯…

“你的事…”沧逸景道,“他们怎么知道的?”

钟睿之道:“纸包不住火,也怪我当时跟庄晓燕说了谎,是我咎由自取,你别因为这个和他们起争执了。”

“那你呢?刚刚就那么冲出去了?”沧逸景拨了拨他家小狗的头发。

他也是这时才发现,小少爷看上去没心没肺的,冷俊的外表下,是一颗灼热赤忱的心。

“我气死了。”钟睿之走路时还捏着拳头。

沧逸景握住他的拳头,他比钟睿之还要固执,用力钻开那手掌,在手心的软肉上捏着。

手心被他揉的痒痒的,心里似乎也慢慢平复下来。

“明天下午师专的文艺汇演,我带你去。”沧逸景道。

钟睿之原本已经不打算去了:“算了吧。”

沧逸景道:“马上要收麦子,到时候就没空玩了,咱们去玩一天,放松心情。”

钟睿之呼了口气,算是好受了些:“好。”

他们进家时,钟睿之的手还被沧逸景牵着,沧麦丰正在院子里抽烟,一个眼神过来,钟睿之自然的心虚抽回了手。

村里的消息传的很快,迟回家的沧正才和黄秀娟都听到了钟睿之在社里发火揍人的事。

沧麦丰的受伤和沧逸景父亲的死,是他们二人心中永远的痛,受痛的是家里人,可传到外头,就都成了流言蜚语。

闭塞的农村里一但谁家遭了难,都会扯到因果报应上,原先有过什么不通情理的事,就会拿上来无限放大,结成「作孽太多」四字。

沧麦丰性格张扬,办事爽利,能干的人往往是遭人嫉妒的,今日得了好处,就笑着夸两句,明日被他冲撞了,背地里骂他的话,就是怎么缺德怎么来了。

这种事没得说,没法计较。

却不想,住在他家的小知青,居然冲上前去帮他家打抱不平,沧正才觉得这孩子人真实诚。

黄秀娟看着在陪小若玫玩的钟睿之,小声的说了句:“小钟真是个好孩子,上次进城也没忘给我带东西,真有心。”

那都是些小玩意儿,一个顶针,一盒蛤蜊油,还给沧正才买了一顶新帽子,有一半钱是沧逸景出的,还给小若玫买了一个小兔子花灯。

沧正才点了点头,沧麦丰则是看了一眼沧逸景,没搭腔。

翌日上午,沧逸景骑上摩托带着钟睿之去了门,钟睿之不认路,戴着头盔坐在后座上。这种摩托,能让他不用顾及别人的目光,在大庭广众的太阳底下,紧紧拥抱着沧逸景。

怀贴背的拥抱能感受到沧逸景背部传来的温度,风太大了,若非凑在耳边,是听不见说话的。

沧逸景饶了路,越饶越是人迹罕至。

“是走这条路吗?”钟睿之问。

头盔和风掩盖了沧逸景的回答,他用一只手拍了拍钟睿之放在他小腹上的手示意他放心,便又放开去扶稳摩托车把手。

摩托车这样肆意的开着,五月底的风很舒服,可吹久了还是会累,怪不得上车前沧逸景给他的腿上包了棉布垫子,靠在沧逸景背上,看着往后倒退的风景,空气里逐渐能闻到咸湿的气味。

随后,再睁眼,就看见了蜿蜒的海滩,和广阔无垠的海平线。

沧逸景微微侧过头,钟睿之听到他的声音:“快到了,咱们找块没人的地方,去踩踩沙子。”

停了车,他摘下头盔对钟睿之道:“你先别动,我扶你下来。腿吹了这么久,要慢慢放下地,不然压着脚筋会疼的。”

钟睿之听话的点点头,哪是扶,几乎是被沧逸景抱下的车,小心翼翼的放下,等他站稳才松手,低头去解他腿上的棉垫。

五月底已经热了,早上出门,现在还没十点。

“骑了快一个小时的摩托,就为了带我来看海?”钟睿之问。

沧逸景点头。

钟睿之心疼的问他:“累不累?”

沧逸景笑:“我哪儿那么容易累?”

海岸线没有遮拦,太阳直直的照着,身上那点被风吹走的热量立马回了上来,等走到水边时,已经有些热了。

沧逸景脱了鞋,蹲下身去帮钟睿之脱鞋:“我小时候,我爸常带我来海边玩。”

他很少提起父亲,钟睿之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更是不敢触及这个话题的。

“泉庄离海太远了,那个时候要蹬自行车到公交站,转三趟车,才能到海边。”沧逸景继续说着,“可乡下没地方玩儿,我又喜欢来,我爸就常带我来玩。除了带我玩,我爸每年渔期,都也要来出海。”

搭那么远的车,走那么远的路,就是为了陪儿子玩,还有给家里多挣点钱,拿几条鱼。

沧逸景道:“他在我心里跟英雄一样,又高又壮,什么都会。”

做砖块,盖房子,做木匠、做漆匠、养狗,打猎,出海…

他似乎什么都会。

那么有劲儿,能把小沧逸景扛在肩上跑着颠着玩,颠到他都想吐了,求饶了,父亲还在笑着荡他,说着:“男子汉这点颠就受不了?那大海上的浪可大了。”

他从来不信,这样的父亲,会被海浪卷走,连尸体都没留下。

细腻的沙子漫在脚指间,有沙砾的触感,热热的,又软软的,钟睿之踩了踩。

沧逸景问:“好玩吧?”

钟睿之这才有一丝浅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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