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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睿之一笑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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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立信道:“打开看看吧,是睿之给你的,连这个盒子,都是他挑的。”

一听他这么说,沧逸景缓慢的抬起双手,接过了那盒子。

皮质的触感,因为一直被姚立信托在手上,是温热的。

张萍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把精致的小钥匙,递给沧逸景。

沧逸景接过钥匙,将那盒子打开,才启一条缝就闻到了浓郁的花香。

“好香啊。”门口有人说。

沧逸景将盖子完全打开,里头垫着淡粉色的丝布,盒子里整整齐齐摆满了白兰花。

那南方夏季独有的小花,一颗颗洁白含苞,散发着特有的浓郁香气。

“全是今天早上睿之亲手摘的。”姚立信说:“兰花是我们从上海带去北京的,兰花对气温要求高,放在温室花房里,睿之每天拄着拐杖都要去浇水照料,这花开的不容易哦。”

兰花两朵为一簇,用细线串起,结成环可挂在纽扣上佩戴,张萍拎起一簇,别在了沧逸景的衣扣上:“上海人有佩戴白兰花的习惯,白兰象征着纯洁和真挚的感情。我和睿之外公,睿之妈妈,都知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友情是最纯洁的,不该用俗物钱财去衡量。白兰赠君子,睿之亲手摘下放在盒子里,我们从北京来,一路托着都不曾放下,代表你们友谊长存,你说是不是最为贵重的礼物?”

他可太喜欢了,沧逸景托着那盒白兰花,被包裹在白兰花香里,他似乎看到了早晨的钟睿之,穿着白衬衫,在花房里挑选兰花,用剪刀摘下,在柔和的阳光下,把这花穿成串儿。

沧逸景重重的点头:“嗯,我很喜欢。”

姚立信与张萍相视一笑。

张萍:“就知道这礼送对了。”

姚立信高兴了就蹦出两句上海话:“睿之这个小宁啊,从小就招人喜欢,又听话,又乖,又聪明。五线谱教一遍就会唱啊,抱在手上两三岁,就会唱老多歌啦。”

沧逸景抱着那兰花,听着,想象着小小的钟睿之,展露出笑容。

姚立信提议去看看沧逸景和睿之的房间,沧逸景带着二老去,甫一进门,张萍便顺手带上了房门。

两人看了一圈,看到了那半掩着的浴桶。

张萍指着说:“睿之说他用这个洗澡的。”

沧逸景挠挠头羞涩的笑了笑:“嗯。”

她没有坐下,依旧是站着说话的:“刚刚外头人太多了不好说话,现在好了,就我们三个。”她说着从单肩包里,拿出一本译本的《呼啸山庄》,一封信,和两捆大团结。

沧逸景的笑容在看到那钱时,凝固在了脸上。

张萍道:“睿之妈妈把睿之在秦皇岛的就诊病例,用药记录全带去了北京。北京那边的医生看了,说白蛋白用的很及时。如果没有那两瓶白蛋白,睿之肯定要先输血,才能手术,这样又要痛好几天,既耽误时间,又延长病程,不利于后期恢复。”

果然被发现了。

张萍温柔的牵起了沧逸景的手:“小伙子长得那么高,来坐下,阿婆跟你说说话。”

她让沧逸景坐在椅子上,自己则站着,这样她可以低头看清沧逸景:“睿之知道这个事之后,在家里又哭又闹的,说什么就是问了那两瓶又小又奇怪的药是什么,你还骗他说是消炎药。那个样子哦,你是没看到,真是笑死个人。”

“差点就闹到在床上打滚了。”张萍道:“在知道一瓶药要六百块之后,金豆子掉了一地,怎么哄都止不住,你说说,六百块哪有他的眼泪值钞票哦。”

是啊,小少爷的眼泪是金豆子,他也是这么想的,金山银山摆面前,都比不上钟睿之一笑。

沧逸景道:“睿之一笑值千金。”

张萍道:“那为这千金的笑,你就要把钱和外头的东西都收下了,不然我和他外公,怎样来怎样回去,多没面子啊。睿之也不会开心的。”

沧逸景道:“阿公阿婆,我真的不是为了钱。”

“我们晓得,这都不晓得了,那不是白活了这几十年?”姚立信道,“睿之说一千两百块啊,那么多的钱,你一声不啃就给他买药了,他想到你满手血托着钱,就忍不住要哭,我和他外婆也是心疼啊。”

张萍摊开了沧逸景的手掌,触碰了那手上的疤:“看看,这疤现在都没消哦,你妈妈心痛死了吧。”

沧逸景点头。

“长辈的心都是一样的。”张萍道:“侬妈妈心痛侬,阿拉也心痛睿睿。他腿好了,肯定还要再回来,你把东西收了,也算是给我们老人家吃一粒定心丸,睿睿再住到侬家里,他妈妈在北京,我们在上海,也都放心,嗯?答应阿婆好伐?”

沧逸景点头后,张萍把钟睿之的信交到了他手里。

“睿睿老早就想给你写信,家里怕社里因为寄信,影响病假的事,就没让他写。”张萍道,“这是他托我们带给你的。”

沧逸景接过那信手有些抖,他让他别写信,又盼着他的信,这会儿又怕看这封信,人总是如此的矛盾。

两位老人家以赶火车为由,没有再多留。

大约是经历过这种场面,有备而来,还招呼了看热闹的乡亲们去他们车上拿特产,说着都是不值钱的小东西,大家拿去吃个新鲜。

这和之前沧逸景切西瓜分给知青们一样,都是为了钟睿之。

此后几天是黄秀娟这大半个月见儿子最多的几天,因为白兰花一放就会烂,沧逸景说看一眼少一眼,天天捧着那盒子花,时时刻刻都不放过,也就没空再去搬砖了。

钟睿之的假条没批三个月那么久,他在十一月中旬,就被要求回到插队地点,但可定时回去复查,直到钢板取出,完全愈合。

而且因为腿伤,可以让家里的司机开车接送。

社里没有通知沧逸景,因为沧麦丰在十一月初,被调去了市里的渔业局。新调上的大队长业务不熟,每天忙的焦头烂额,忘了这档子事。

但沧逸景在知道钟睿之会回来后,每天下工都会在村口徘徊,他先是站着,站得闷了,就把这条路来回走个十来遍,幻想着小少爷突然在远处出现,他就会不经意的说:“好巧,我也是路过,居然遇上你了。”

必须要是碰巧,因为特地等着,太难为情了。

又必须不能让钟睿之自己扛行李走路。

他盼着这份凑巧,于是这份凑巧真的降临到了他身上。

姚勉没空送他来,开车的是家里的司机,那车驶来时沧逸景就知道是他到了。

车刚停下,车窗就被摇了下来,钟睿之戴着毛线帽子和羊绒围巾的小脑袋探了出来,他挥着手:“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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