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遇刺,受伤
秋风起,石板路上落叶纷纷,燕群辞归,天鹅南飞。
太极殿外乌雀鸣叫,叫得天地苍凉。
“益州刺史八百里加急,说桂竹县的盐枭砍了巡检司的旗幡。”说话的是户部周侍郎。
“上月素阳刚烧了官仓,这月又断了驿道……”
“断的不是驿道,是陛下的耳目啊!”左将军吴勉之按剑而立“臣请率羽林卫三千,踏平益州乱党!”
殿中诸臣皆垂首。
轩辕沐晨位于殿首:“父皇,儿臣愿随左将军前往益州平乱党。”
“四皇子金枝玉叶,怎可涉险?”出声的是吏部陈尚书“当年殷齐太子远征凉州,结果......”话到此处突然顿住。
谢知尧轻蔑的笑道:“陈大人如此体恤皇子,不如代四皇子走这一遭?素阳城离晋城不过七百里,陈大人当年任瀛奎太守时,可是连夜能批二十道军报的。”
陈尚书慌张道:“下官......下官文臣出身,恐负圣恩......”
“文臣?”谢知尧道“三十年前侯景之乱,是谁在城楼上写血书激励将士?哦对了,是陈大人的父亲,可惜虎父竟生犬子。”
殿中抽气声此起彼伏。
轩辕乾搁下茶盏,他望着下面低头静立的左丘桓:“爱卿以为如何?”
左丘桓抬头,拱手行礼:“陛下,益州之中素阳为主城,若素阳城若失,益州便如断首之龙。”
“素阳不过弹丸之地!末将只需五千骑兵……”
“启宁国的斥候已到白水河。”徐裴突然出列“上任刺史卢大人到素阳三月,百姓称他为"走狗"。为何?只因他动了当地豪强的私田,而那些被烧的官仓,囤的正是本应分给百姓的赈灾粮。”
徐裴继续道:“启宁国若占素阳,可顺江而下直取岘都。而益州官员为何按兵不动?”徐裴忽然看向陈尚书“听说陈大人的亲家,是素阳最大的盐商?”
手陈尚书中笏板"当啷"落地:“这……这,他远在百里之外,我又怎么知道他的动向……”
“陛下,臣请先派三千羽林卫星夜兼程,绕过益州治所直扑素阳。”左丘桓道“再命益州刺史交出军符,由左将军暂领益州都督。”
……
“退朝。”太监尖锐的嗓音响彻殿内。
群臣鱼贯而出,谢知尧不紧不慢地跟在左丘桓和徐裴身后,直到偏僻的宫道上,他才突然开口:“近日轩辕沐晨主动请缨,且他谋略出众,为何不让他暂领益州都督,反倒只让左将军带兵前去?难道你不觉得,这是四皇子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左丘桓神色平静,目光却锐利:“他如此年轻,野心便已如此之大。若是将都督之位交予他,谁能保证他不会生出异心?益州局势复杂,内有豪强贪腐,外有启宁国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他虽有才学,但终究年轻气盛,若在益州拥兵自重,后果不堪设想。”
谢知尧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大笑起来:“好个左丘桓,心思果然深沉。不过,你就不怕得罪他?如今陛下对他宠爱有加,你这般做法,怕是会招来不少麻烦。”
左丘桓微微叹息:“为国事计,个人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况且,益州之事,容不得半点马虎。吴勉之虽一介武夫,但忠勇可嘉,且无太多野心,只需让他守住素阳,等待后续支援即可。至于轩辕沐晨,他到底是什么心思,谁又知晓呢。”
左丘盈在院里无聊的摆弄琴弦时,忽然见到绿箩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何事如此慌张。”她出声问道。
“不好了!娘子!侯爷在回府的路上遇刺!”
左丘盈听到后神色大变,直接拨断了一根琴弦:“父亲可有受伤!”
“侯爷无事,只是……只是同行的还有徐大人和国公爷,说是徐大人为了保护他们中了一箭!”
左丘盈立刻起身,得知他们都在徐裴的府邸之后,立刻备马过去了。
“他会没事的……对吧。”左丘盈在马车里,心中忐忑不安。
【书……书中没有他的过多描写,这里提到了你父亲遇刺,但是没有受伤……其他的,就没有过多写了。】
“他总不能先死在我前面吧……怎么可以这样……”左丘盈快哭出来。
【不是还没见到他呢嘛,别这么想,应该是只是皮外伤,他身手了得,不会有事的。】
左丘盈的心渐渐沉入谷底,她总是会往最坏的一面想。
马车停下,她一刻也没有犹豫,让门口的人赶紧带她进去。
左丘盈赶到院子里时,发现里面围着好些人,她愣住脚步,不断着喘着气,直到看到徐裴坐在屋内,光着膀子,右手臂上是刚缠好的绷带。
她原本被抓紧的心瞬间松下来,徐裴仿佛感觉到她炙热的目光,和她对视上。
左丘盈的目光忽然晃到他裸露的身子,尽管有一半被挡住,她还是看到宽肩窄腰,肌肉纹理紧实,腰部隐隐约约能看见腹肌。
左丘桓和谢知尧原本还在担心徐裴的伤势,瞧见他向外看去了,他们也纷纷回头。
随后就看到了在外矗立的左丘盈。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左丘盈立刻反应过来转过了身去。
“哇去!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啊,怎么还像偷看被抓包了一样!”
【还是你的爹和舅舅哦~】
“滚啊,我怎么有脸见人。”
徐裴也瞬间意识到,立刻将衣裳穿好。
左丘桓知道女儿怎么来了此处,声音带着几分讶异:“嘉月?”
左丘盈顺势后退了两步,想到徐裴应该穿好衣服了,缓缓转过身去,看见徐裴衣服已经穿好了,便走了过去。
“在府中听闻父亲回府路上遇刺……实属放心不下,便慌张的来了……”左丘盈扶着门沿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