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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花欲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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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桑禾不语,只是独自迷茫。

雨滴愈发频繁坠落,御极伸手接了几滴血雨,继而嘲讽地用金火焚烧,蓝焰一晃而过,所有潮湿皆被烧干。

御极轻声说了句,“也罢。”

又道:“好戏要开台了。”

桑禾后知后觉自己刚才要掐诀祛除林晓婵身上的邪气来着,叫御极与怪云雨给打断了!

回头,她什么都看不清,又叫御极拽回来。

这次戒契没有亮,他们两却是实打实交握了手。

依旧淡然从容,黑夜中,御极勾唇轻笑:“我们得赶在天亮前把戏台子垫高。”

*

刘能的车开进了洁花古镇,还没有到目的地,导航自己先结束了。

刘能倒是不恼,要到目的地,凭借三年前最后一次参加寨宴的印象,足矣。

蔡芬是生平第一次来洁花古镇,但不知为何,当她身临此地,心头总隐约萦绕着陌生的熟悉感。

那熟悉感,伴随来自心底的想念。

可她明明从未来过蜀南啊。

除去胡子拉碴,憔悴麻木的刘耀,前座的夫妻各怀心事重重。

车在坑坑洼洼的泥泞路上开着,自从发生林晓婵那件事,刘氏出面将原本打好的道路连同地基都毁了,如今这条初具雏形的无形路只有内族之人才知晓。

一直以来刘能因为娶了外妻,赘进了兰陵市被族内中人看不起,如今刘纪二氏封宅,除去以族长为首的顽固耆老们还住在附近,其余的明里暗里不是搬去了别的镇,就是别的区,更远的,甚至搬别了故乡,逃也似地躲到了异地——再没有人敢理直气壮地嘲笑刘能了。

可为什么心里还是快活不起来呢?

刘能拧目赶路,通宿未睡的疲倦反而因团团乱绪拉扯得清醒。

目的地在沉默中启程,亦在寡言中抵达。

轮胎轧了一路泥秽,停在刘氏祠堂地时,早没了痕迹,只剩轮胎上的残泥黄糊。

刘能下车先解绑了刘耀,蔡芬则怯生生在车门前等着刘能。时光错别,她有种补回年轻恋爱第一次上婆家的局促体验。

门外有动静,内宅早有人通报。

不下片刻,一位貌约三十上下,穿了时髦西装,梳上油亮背头的男人扶着耄耋老者来接,老者鹤发鸡皮,比刘能在三年前记忆中要老上许多,三年前属苍发根根隐匿于灰颜色,现在看,老者头发几乎全白。

一老一壮出门来,刘能只敢认壮实的那位远房堂弟刘天新,至于蹒跚拄拐的刘信鸿,他当真诧异住了。

“小能啊,来了?”

“能哥。”

刘能本就忧心忡忡,刘信鸿鲜少的主动招呼更是让他不自知抖颤了番。再走近瞧,刘信鸿不但迎步热情主动,那张在刘氏和纪氏族里极具声望的万年臭脸竟也奢侈冲自己笑了笑。

旁地同样感到寒战不适的蔡芬也忙低下头嘀咕:快别笑了,再笑也是张比哭还难看的罗刹脸。

因中途相遇,刘能只好扶着刘耀停在原地。

“族长,天新堂弟。”

又对着蔡芬,给足身份:“老婆……”

蔡芬会意,上前跟着自己丈夫刘能的打板,喊了对方同样的称呼。

见到蔡芬,刘信鸿眯眼一亮,上下打量她后乐呵呵应下了,相比,刘天新就敷衍些了,他匆匆点了头,就关注刘耀去了。

或许是刘天新自带气场,合该二十五六的年纪一身教父打扮活脱涨了不少老成气质,不像年轻人,倒真像三十出头的干练精英。西装油头也罢,双手还戴了黑皮手套,结结实实把手腕能显露的肌肤都裹严谨了。

虽没受这远房外亲的名头心里不乐意,但碍于情面,蔡芬也只装作不在意,悄摸偷撇了嘴,将不屑忍下。

“耀侄什么情况?”

刘天新帮扶了刘耀另身侧,他娴熟掐起他颊面左右翻看,又提撩翻看刘耀左右眼,瞳色纯白,显然是入了祟。

刘能支支吾吾开口,脑海闪过许多昨夜至今日的诡异碎片,无面、红衣、枯槁残烛的女人……他词穷,支支吾吾索性直言自己的猜测:“我怀疑是、是林晓婵来索命了。她没能如愿带走刘耀,倒是把我女儿害得不浅啊。我原以为我姑娘入祟是体质特殊,也算命理之中。没想到,竟然和林晓婵脱不了关系!”

说到刘英,蔡芬也跟着急了,先前的不屑也忘得消失殆尽:“堂弟啊,你堂兄总在我面前说你神通广大,我女儿她、她她不仅中邪了,还凭空消失了,怎么办?你说的方法到底是什么、要怎么做?”

利索话劈里啪啦砸来,蔡芬为人母的急切掺和泪眼花花,无声又要流下,好在是要体面的,她伸袖子将泪珠子抹了又抹。

刘天新与刘信鸿忙好言劝慰。

“阿嫂阿哥,你们别急嘛。电话里我已经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你们放心,刘耀我会想办法让他回过神来,刘英我也会帮忙找回来的。”

刘信鸿连连附和:“对啊,你们放心,刘英也是我们刘氏的血脉,她的命也该属于刘氏,刘氏举族也要把孩子完好无损带回来。”

“族长说得好。哥啊,后面的事,你就全权交给我。相信我。”刘天新拍拍刘能的肩膀,以示宽慰。

蔡芬呜咽着不断道谢,而刘能怔忪,对刘天新油生感激和热切。

他与刘天新其实不熟,从小就没见过面,自他有印象以来,刘天新就是活在老辈先长口口相道里。

若非要说起何时熟络,也就这两三年时的事。可惜阶段仅限于祭祖偶尔碰面互相递根烟,说说不沾私情的闲话。再近来,便是他要娶老婆的喜事,人儿特意点明要帮刘能携妻儿一起回祖地,让族人接纳其入堂,达成和解,还要顺带将刘英命理带的诅咒给解除了。

桩桩件件如此观看,刘天新所作所为真是兄弟情满满。说不心热是假的,刘能突然很想念自己死去的大哥,如果他在世,一定也会像刘天新这般仗义。

然,同时间,在洁花古镇的某民宿里。

借檐上鸟开视角看了全程的桑禾频频嗤鼻冷笑。

装,还装呢。

她与御极两相对视,双方都对真相心知肚明。

原来早在刘能驱车驾临洁花古镇前,他们俩就已将刘英安全送回了纪宅里堂。

而桑禾与御极,也是眼睁目睹着那刘信鸿与刘天新,是如何将刘英挪去了那间林晓婵曾去过的高檐红木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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