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电话铃响了三声就被接起,两人同时开口。
“对不起。”
“你在哪?”
李宴顿了顿:“对不起,手机开着静音,还有我忘了跟你说,我回桃山镇了。”
他听着对面似乎松了一口气,一开口还是那道温柔的嗓音:“没事就好,回你婶婶家了?这里住着不舒服?”
李宴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感受,揪作一团,又酸又涩,几乎是咬着牙才将这股难耐的情绪压下去:“不是,我在笔记村,只是想来看看 。”
尤见君坐在沙发上一条腿随意搭在另一条腿上,带着神经紧绷太久突然放松的疲惫感捏捏鼻梁,示意一直等待吩咐的下属退下后才道:“坐了多久,累不累?”
李宴轻声道:“三个小时,不累。”
尤见君听着沉默会儿,两人在电话里听着对方呼吸声,良久他才开口:“小宴。”
李宴心一紧,语气跟着紧张起来:“嗯?”
“能不能依赖我一点,我是你的追求者,你应该利用我才是,应该直接用我的人来行方便事,知道吗?”
李宴:“我……”
尤见君打断他:“宴宴,我想你了,我能来见你吗?”
“……”
“不行吗?”
可能是夜晚放大了心底那点儿异,李宴嘴唇几番开合竟说了句,“好。”
对面轻笑一声,“晚安,早点睡。”
李宴耳热,挂了电话反手把手机啪一下按在床头,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怎么办,他竟然也有点儿想见着那张脸,而且是立刻,马上。
他怀着这样的想法慢慢睡去。
清晨鸡鸣,李宴迷迷糊糊抓起手机,才八点,窗外蒙蒙亮,一丝光亮透过窗帘布洒在脸上,脑袋好似被人锤了一拳一样昏沉沉的,鼻子也不通畅,大概是这屋子实在太久没住人,他没抗住这潮湿阴冷的环境着凉了,在床上挣扎了一下又重新躺回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让他从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惊醒,李宴猛地睁眼,反应了好久才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口。
这里谁能一大早来找他?
李宴脑子动得很慢,一边想着一边打开大门,微微仰头,男人穿着大衣映衬你问
李宴揉了揉眼睛,他还在睡梦中吗?不然怎么会看见尤见君?
幻境中的男人开口,“怎么不把拉链拉上?”
“你怎么来了?!”李宴这次是真的清醒了,完全没在意男人给他拢大衣外套的手,死死盯着他的脸,确认好几遍才慢吞吞开口,“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哪来的地址?”
尤见君看着面前男生湿漉漉的眼神,抑制住想把人拥进怀的念头:“睡糊涂了?刚才我们通过电话就不记得了,先进去吧,外面冷。”
李宴拿手机看了下通话记录,二十几分钟前真通过电话,还以为是梦呢。他依言放人进门,愣愣望着人,尤见君观察一圈不禁皱眉,主堂室没什么东西,室内室外温差相差无几,不知昨晚李宴怎么渡过的。
恰好李宴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
“感冒了吗?”尤见君盯着他脸。
李宴点了点头又摇头:“不知道,可能是吧,我已经两年多没生病了。”
“!”
刚说完两人距离突然拉进,尤见君手心轻轻触碰他额头,额间一片冰凉,凉丝丝的,很舒服,李宴在男人抽离的时候还不由自主贴近了下。
“……”尤见君似笑非笑望着他凑近的脸。
李宴一怔,急忙拉开他们的距离,一不留神脚绊到桌子腿,刺啦——桌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好大一声巨响。尤见君见此情形脸色一变,立刻伸出一只手拦截,揽着他腰身把人按进自己怀里一个转身。
“砰——”
“阿宴啊,姨来问你要不要……”一大早就跑来问李宴出发时间的芳姨走到屋外就发现门没关,她一打开就看见两个大男人搂在一起,准确来说是只看得清宽大的背影,还有一个被压在高的那个男人身下,地上还一片狼藉,怎么看都像电视频道某栏目目击现场,她哐嘡一下抄起门口的九齿钉耙,“哪来儿的小毛贼,放开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