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提醒道：“林野。手。”

林野抬眼，“任务而已，牺牲一下有什么？”

周燃：“……”

他想了想，也是。于是往后靠，把林野的手往下挪了点，“那你稍微用点劲。”

林野：“……”立刻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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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商业街很热闹，一路走过去烧烤摊人满为患，矮桌堆小山似的龙虾壳，处处冒热气，空气中都是孜然和辣椒面的气味。

周燃：“最近这么忙？”

林野：“嗯。下周要交一个小论文。”

周燃：“当初让你别选点水课，非得门门拿最高。”

林野：“你少逃点课。”

林野：“少来找我。”

周燃哈哈大笑，对林野扎人的说话方式习以为常。

两人随意聊天，上一次面对面说话，已经是一个月前了。这段时间，林野不是忙学业，林野就是忙兼职，总之没有多余哪怕一分钟，能和周燃坐下好好吃顿饭。

锅盖打开，浓郁的蒸气飘出，滚烫的椰子水咕噜咕噜煮鸡肉。

周燃拆开一次性塑料膜，筷子扎入汤中，夹出鲜嫩鸡肉，挨个放进林野的碗里。

林野听着周燃说上个月的集训，去了南城打比赛，话里话外是他没去现场，没看到他周大少爷风骚进球的帅气，多可惜云云。尽管对周燃提起的大部分话题，林野都是一副被迫听的样子，但实际上，夏日夜晚的燥热与烦闷，在周燃轻佻快乐的语气里，总能起着和汽水一样，令人愉快的降温作用。

林野弯了弯唇角，懒散附和一两句，边拿过纸巾擦啤酒罐口。

他惯有的是敷衍的语调，尾音拖的长，重复来去也就是“是吗”“这样”“哦”的字眼，一般人总以为他不上心，没有在听。但这样随意的模样，落在周燃眼里，是街灯下的林野，眉眼含笑，橘色光线增添温柔。视线就这样不自觉落到了林野含笑的唇角。

周燃：“对了。”

周燃：“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林野背脊僵硬一下，易拉罐向后一掰，汽水从口子里溢出，落到掌心里。铝罐表面的汽水和冰水融合，黏黏糊糊粘在手里，那股突如其来的冷意化作强烈的刺激。林野眼皮发烫，抬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