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将那簪子跟手帕,拿去城中各个商铺认过,都说不是当地货物。
后来还是臣,通过特殊渠道打探出来,说这样式唯京都才有。
忙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将各处大大小小首饰铺,和丝绸铺都查一遍。
最后分别在两家铺子,查到去向。
丝绸铺老板讲,这款手帕都是最新限货,数量只有二十份。
簪子店老板说,除去她东家拿走一支,就卖出三支。
拿了四人名单,跟手帕单子对比,嫌疑最大的,便是簪子铺东家。
荣国公府四儿媳,陶荆夫人!”
不再犹豫,当机立断,向他下达逮捕令。
“立刻抓捕陶荆夫人,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从她嘴里挖出详情。
重华宫下毒一案,也许跟她逃不脱关系。
这两件事你一并审讯,拿到供词即刻进宫复命!”
还没等到她的口供,就先收到一封密信,以及大舅母谒见。
以为她是来替四舅母求情,没想到,她跪下神色惊凝。
“陛下,据可靠消息,高太尉他…要反……”
抬头看去,手中摩挲密信,隐约觉得,四舅母与高事逵,或许暗中早早勾结。
生辰当天,宴会定在西阁宫,一番君臣礼节畅饮后,王敖率先来到身边。
“陛下,娘她到底做了什么,您为什么突然就将她关入廷狱……”
扔出赵舒昨日所上折子,让他自己看。
他满脸不相信。
“怎么可能…娘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不可能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轻飘飘看去。
“有没有误会,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他更焦急起来。
“可是廷尉那些手段,娘她一个弱女子,哪里能受得了啊!”
斜眼一瞟。
“谁让她的嫌疑最大,廷尉审讯也是应当。
还有重华宫下毒一案,要是也与她有关,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变换坐姿,舒适看向身边伺候人。
“去给陶荆夫人带个话,明早之前文书殿案几上,若是没看到有利供词。
那这京中红楼头牌,也该换一换了。
以连裴表妹的姿色跟身段,就挺不错,很是合适。
世家贵族出身,又精通诗词歌赋音律,应该会有很多人捧场吧。
还有那个小表弟,就一起送去做个兔儿爷。
又看着眼前游离之人,声色冰冷。
“至于王初少,乱棍打死!”
他顾不得一切,首次服软,跪下拉着裙摆。
“陛下,求您开恩,娘她肯定是受人撺掇蛊惑。
才会跟陛下作对,您怎么罚她都行,但求饶了她一命……”
宫人正好斟满酒。
端起杯子,面无表情向他砸去。
他额上顿时成了一抹青紫,发冠散乱,身上湿漉漉一片。
转过眼,让人将他拖出去。
高事逵出来打着圆场。
“陛下,今日是您的生辰,何必为了这些小事,打扰了您的好雅兴。
臣敬陛下一杯,祝陛下心想事成,万事顺遂。”
他端着酒杯上前。
亦带笑看去。
“那朕就多谢高太尉吉言,太尉劳苦功高,朕岂有不回敬之理。”
宫人再次倒满一杯递来。
下首高殷却站起打断,他面上带了些沉郁。
“等等,陛下!”
好奇望向他。
“臻良人有事?”
看到这一幕,高事逵将目光落去,急切中,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惊慌色。
“臻良人,有什么事,待会再说…现在臣要给陛下敬酒,还请臻良人莫要胡来。”
看着高殷跟他爹对视几瞬,逐渐平复情绪,一言不发坐了回去。
才拿起杯子轻抿一口。
放下酒杯,看向太娙娥。
“太娙娥与八弟这几日还安宁,有什么事尽管向瞬大人开口。
若是瞬大人也拿不定主意,跟朕说也是一样。”
这一问,她姣好的容颜,闪过几分慌张,和片刻犹豫,尽收眼底。
她还是选择抱住孩子,起身行礼,声音微颤。
“多谢陛下关心,妾身跟裕王一切都安好,若有需要,定当向陛下开口……”
说话间隙,御史大夫上前敬酒。
接过酒杯。
不防一道声音响起,寻声望去,只见是一青衣男子开口,也就十八九的样子。
“陛下,让臣替您喝,臣第一次进宫。
还从来都没喝过宫里的酒,您就当赏臣一杯酒水。”
打量着他面容。
“这位是?”
瞬华在耳边轻声解释。
才知道这是徐轻的弟弟,徐策。
因他哥还在云州那边,他便接了帖子进宫赴宴。
“好,这杯酒朕赐给你了。”
交给宫人送下去。
他毫不犹豫全部饮尽后拱手。
“多谢陛下赐酒,臣感激不尽。”
乔放见此,识趣地转身退下去,路过高事逵身边时,略停顿一瞬。
再无言语,闭眼靠上圈椅,欣赏乐声。
一首高山流水,被连裴表妹演奏,犹如天籁,没有半分瑕疵可寻。
正要叫赏,就被闯进来得一声急报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