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帕子:“臣明白。”
因快速封后的命令,这天整个大典,都是能从简便从简。
去长颐宫拜完祖母,才终于忙到最后一步,进入洞房。
喝完合卺酒,两人坐于榻前,未有半分动作。
起身看着他。
“须后坐在那,是想要我亲自动手伺候你吗?”
他忙站起,满脸恭顺。
看来关禁闭这些日子,也磨了磨他的脾气。
自然张开双臂:“还不快来伺候。”
他走上前伸手解衣带,闭上眼。
耳边就是一阵,窸窸窣窣衣裳滑落,发钗相卸声。
最后只剩下亵衣裤,才扶着手向榻上走去。
一刻后感应到身上人跌滑,躺着嗤笑。
“须后是没吃饭吗?
难道你入了宫,连怎么生孩子都忘了。
还要不要请个教养公公指导?”
停了一瞬,向外吩咐。
“来人,去太医处,为须后良人要一碗提神药来。”
他慌乱爬起阻止。
“等等,陛下,臣不是有意敷衍伺候。
臣这几日身子有些无力,让臣再试试……”
说着覆身而来,捣鼓无用,这下彻底没了耐心。
一把推开他扯过被子,再次出声:“请太医!”
今晚当值的是蒋露航,为他把过脉后,隔着屏风回话。
“陛下,臣观须后良人脉象,身子有些发虚。
或多或少跟每半月,良人们喝的药有关。”
每半月的药!是了,那些药都是压制他们,体内火气之物。
喝多了,可不是要出问题。
清清嗓子。
“那依大人看来,此药若长期使用,会有什么影响?”
他声音传来。
“短期无碍,若要侍寝,喝下解药便是。
只若长期服用,不仅会影响侍寝,还会影响生育……”
看来后宫这批人,是不中用了。
“那就有劳蒋太医,给须后送碗解药来。”
“是。”
他喝下待药效发作,之后种种,已是折腾到后半夜。
简单擦拭完身子,再无半分力气,倒头便睡下。
十一月,祖母油尽灯枯撒手离去。
留下遗言,要是有机会,想跟安成姑母合葬在一起。
有机会…合葬…怕是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了吧!
孟姑姑见思绪游离,拿出祖母所留给自己遗物。
“娘娘说就这样也挺好,陛下当政亦不会太差,至少陛下能懂得,安成殿下的苦……”
又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把上面一层隔物取出。
从最下面掏出一个,明黄色折叠而成的,四方形绸缎。
“娘娘让奴婢将此物交给陛下,这是娘娘能帮陛下。
也是变相弥补陛下,这二十几年受的委屈。”
瞬华有些犹豫,看出她地顾虑,孟姑姑亲自将绸缎展开一半,表示无害。
瞬华这才上前接过,递来。
一接手便明是何物,就是不知内容为何。
这一扫,上面的字急速涌入脑中,比发现木梳是自己本人,还要惊心骇神。
废皇后王鸿英,为庶人,以及……
先帝要废母后,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可是后面的内容又是为何??!!
迅速将此,折叠成原状放进袖中。
盯着垂眸人。
她知道先帝遗诏的内容吗?
或许应该说,还有多少人知道此诏内容。
母后是否也知此物的存在……
不可能,以母后的性子,若知此物,王家第一个便不会同意,让它留世。
感觉思绪越来越乱,怎么理都理不清,几乎快要窒息,随后又是一阵头疼。
只得用手死掐掌心,努力稳住身形,不让自己晕倒。
紧捏遗诏,想起之前她逼自己退位一幕,冷笑,真是好一个变相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