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没说,你是他粉丝,还要了签名啊。”
赵初想一噎:“我……”
“呵呵,那个。”这时候,站在电梯最里面的彭华看了他们一眼,从两人身后钻出去:“阿泗哥,蘑菇姐,我先去追他们,你们慢慢来,慢慢来啊。”
他也一下子跑出去十米远。
赵初想耐心解释:“我当时太惊讶了,一直盯着他看,被他发现了,现场那么多人,我只好编了个借口。”
话说得很明白,许知泗“哦”了一声,周遭气压却更低了。
赵初想蹙眉,看着他的侧脸,心想他到底在不开心些什么,他总不能是个弟控吧?见不得自家弟弟有粉丝?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啊。
没走多远,二人来到了附近不远的烧烤店。
这家烧烤店是重山市很有名的老店,老板烤鱼手艺一绝,现在正是饭点,最热闹的时候,店内店外座无虚席,一行人在街边等了一会儿,才等到一个室外的空位。
长条木质桌椅,表面泛着油亮的光芒,还有不少竹签的划痕,许知泗抿着嘴,用纸巾全部擦了一遍方才坐下。
“我来点菜!”许知恒兴致冲冲的拿过菜单。
室外还是有点热的,隔壁桌的烧烤正好上桌,服务员用一个铁盘子装着,还在滋滋冒烟,香气也涌到了这边。
许知恒将菜单翻过来,又翻过去,迟迟没点好,许知泗脱了外套,随手丢在椅子上,伸手抢过许知恒面前的菜单:“点那么久,你选妃呐?”
赵初想站起身,倒了两杯水,顺着许知泗的动作看了眼,却发现他伸出去的胳膊上干干净净,还能看见青蓝色的血管。
“你的纹身呢?刚刚修水管的时候我还看见的。”
许知泗垂眸瞄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哦,那是贴的,洗了澡就没了。”
贴的?
赵初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蹙眉问:“啊?”
“啊什么啊,点菜。”许知泗将菜单连同圆珠笔一起,放在赵初想面前,又接过她手里的水壶,倒了剩余的两杯水。
他这意思是不想她再问,赵初想也就识趣地闭嘴了,许知恒已经点了不少,她没什么胃口,拿起圆珠笔,在菜单上随意勾了几道素菜,就交给了服务员。
不远处有人在唱歌,一首小众粤语歌,抒情婉转,却意外和这烟火气四溢的大排档很合拍,一曲毕,赵初想不小心把餐巾纸撞在了桌下,低头去捡的时候,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阿泗哥。”
赵初想猛地起身抬头,正好对上了时彦的眼睛。
时彦站在桌边,穿着白色衬衫,灯光下染成棕色的头发显得他更白了。和c\'est la vie酒吧那天初见一样,他给人的第一眼印象,就是温良无害,像一只绵羊。
他从夏威夷回来了。
时彦这才发现一群人中间坐着个女生,看到赵初想,他先是一懵,像在回想,随后眼睛一亮。
“是你?”他语气中是掩盖不住的惊喜。
许知泗捕捉到时彦的眼神,侧头看了一眼赵初想,扯唇道:“差点忘了你们见过。”
“介绍一下,这是我学生,时彦。”
“去年冠军赛的黑马冠军。”应霜雪有些惊讶地看了时彦一眼,“怪不得陈晞平挖了几次没挖动,原来是你的人。”
听到“你的人”三个字,赵初想有点不爽,眼神往侧边飘忽了一下,再转回来时,看见时彦在和应霜雪握手:“我看过你所有比赛,太厉害了,今天终于见面了。”
他笑着,露出浅浅的梨涡。
赵初想不自觉用劲捏了下桌子,指甲泛白,腮帮子咬紧,时彦这兔崽子,要靠许知泗撬动多少人脉资源啊。
“哪儿有你阿泗哥厉害。”应霜雪打趣地看了许知泗一眼,“没想到你还有当教练的天赋,深藏不露啊。”
许知泗浅笑,手指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敲着:“那是。”
时彦从隔壁桌子摸过一张塑料凳子,坐了下来。
许知泗看了眼时间:“这么晚才来,你还在那家奶茶店打工?”
“对。”时彦应声。
奶茶店打工?
赵初想耳朵一动,原来时彦在许知泗眼里的形象不止是小绵羊,还是个吃苦耐劳的五好少年。
她身体后仰,偷偷剜了身旁的许知泗一眼。真无语,白白长了二十岁,怎么一点鉴茶能力都没有?这么低级的话术都信?
她的眼神太过凌厉,许知泗感知到她的视线,靠在白色塑料椅上,眼波流转:“怎么了?”
赵初想移开视线:“没事,看到了只苍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