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拉开椅子反坐着,双臂叠在椅背,下巴一搭,视线跟着谢将时转。
“今天情人节,你想去外边吃还是在家里。”谢将时头也没回便问。
“在家好了。”
最近倒春寒威力不减,谢将时有点着凉。
一想到浪漫完还要顶着寒风回家,裴寂就觉得还是和谢将时待着温暖的房间里,穿着宽松的衣服更舒服。
反正只要两人在一起,随便做什么都好。
“下班我去接你。”
裴寂起身接过盘子,谢将时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餐具。
“不用,我会早点回来,你在家等我就好。”
同居后,谢将时早就丢掉了回老宅在饭桌上‘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两人边吃边聊,话题很日常,都是些琐碎的小事。
裴寂没有告诉谢将时自己今天要出门,谢将时默认了他会在家。
出门前,例行贴贴。
谢将时去上班,裴寂负责刷碗,实际上是把用过的碗筷放进洗碗机,他只需要擦擦桌子就好。
定制的袖扣,彩宝打磨结束后,只剩镶嵌工艺。
此前裴寂把袖托的设计图交给了洛英,他是外行,在对方的建议下,修改了几处细节,成品今天就能拿到。
一周前就开始预热的情人节,誓爱在三天前迎来发货的高峰期,洛英和两名店员忙着打包,也有在当地的顾客亲自来取。
谢柏禹便是如此。
其中一名店员与他沟通着细节,“谢先生,我们私下做了些功课。您太太喜欢的这位游戏人物代表色是勃艮第红,自带神秘深沉,考虑到她的年龄和喜好,我建议整套饰品的外包装……这样优雅又不失高贵。”
谢柏禹不想让妻子发现自己在吃一个纸片人的醋,所以特意准备了这份礼物,但对于店员的滔滔不绝,他着实不耐。
这给他一种在和另一个男人分享妻子的怪异感。
于是他有些走神。
男人也会被一些装饰品吸引,诸如腕表,领夹,袖扣。
谢柏禹视线就落在了右侧的展示柜内,彩宝普通,但经典的玫瑰切手法纯熟,工艺精湛,在展示灯下折射出优美的断面,“洛老板,这对袖扣也是你的作品?”
洛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很快就定位到了谢柏禹所说的东西,“是顾客自己的想法,我只提了一点设计上的建议。”
“打磨也是?”谢柏禹眉头轻耸。
“对,那位客人说想给恋人一个惊喜。”洛英的笑容中有种谢柏禹看不懂的兴奋。
谢柏禹心不在焉地说:“那确实挺惊喜的。”怎么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洛英听到铃铛声,往门口一看,“哎!他也来了。”
谢柏禹朝着同样的方向看去,大脑一时有些停转。
男的?袖扣。恋人?
裹得严严实实的裴寂正边摘口罩边往里走,对上谢柏禹懵逼又震惊的眼神,他几乎以为对方是知道了他正在和谢将时恋爱的事情。
就在裴寂思考是该假装不认识,还是该打声招呼的时候。
谢柏禹又扭着僵硬的脖子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