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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下弦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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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宴请帖上写的是巳时(9-11点)于罗行头家中相聚,可到了午时,孟佩兰还在家中不紧不慢地用着午膳。

陆远志从城外办完事回来,听孟府下人说孟佩兰昨日寻他未果,此时她还在府中用膳,以为她就此坐以待毙,等着皇贵妃以蔑视皇家来抓她?她就这样草率地对待孟家上下几百人的命?

脚步不自主地加快,走到院门口,看见孟佩兰还有心思在跟汀雨开玩笑,一股莫名的怒气升起,瞬间顿住脚步,手中的文书都被捏变了形。

脸色微沉,眼中愠色渐浓,脚步放缓。

“孟小姐何故还在此?是打算就此作罢吗?”

孟佩兰刚好用完午膳,品着香茗清口,看见陆远志到来,赶忙地放下茶盏,快步上前给他行了个端正的谢礼。

“多谢陆先生送来的及时雨,我已经找出来长公主的病症了,但还需给给她号脉才能确认,不过有一事还需向陆将军求证。”

陆远志没想到孟佩兰已经找出了诊治办法,也为自己误会她而感到羞愧,怒气一瞬间消散,登时一口气梗在喉咙里,神情尴尬又窘迫。

孟佩兰看到陆远志手中的文书,招手让梁伯去书房取印鉴。回过头发现原本还怒气冲冲的陆远志突然变得表情不自然,神色异常慌乱地不停的偷瞄她。

孟佩兰神色奇怪地看了他几眼,没想到陆远志却因此更不自在,脸颊飞上两抹红晕,耳朵通红,眼睛往其他地方乱飘,一副很忙的样子。她可没心思关心陆远志为何这样,先行回书房处理文书去了。

汀雨走到陆远志面前等他把手上文书被她,陆远志看着游廊上孟佩兰远去的身影,装作不在意地问,“孟小姐为何还不去赴宴?”

汀雨接过文书,向陆远志抱怨,“每年春日宴的早上那群男人都是去罗行头的球场蹴鞠,讨论完当年药行安排后才回到罗行头家中,通知久候的小姐。我们才不去那么早呢。”

陆远志皱了皱眉,摩挲了几下空荡荡的手指,抬眼看着已经空荡荡的游廊,心中很不是滋味,药行竟如此看不起孟佩兰。他过去从未认识到,女子从商需要遭受如此多的打压。

正午暖阳洒在洒在翻阅文书的少女身上,驱散了早春的寒。少女身姿如寒冬料峭的红梅,坚韧不屈,明艳动人。

孟佩兰仔细审阅文书确认内容无误,看到在院门口看着她出神的陆远志,不适地皱了下眉头,将文书签好放在桌子上,轻咳一声。

陆远志惊觉自己盯着女子看的行为与登徒子无异,正了正脸色,走到孟佩兰面前恭敬地道歉。

孟佩兰大度地挥了挥手,让他以后不要再犯即可,抬手给他倒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

“我有件事还要询问将军,不知您是否知道皇贵妃在怀孕期间离开过京城?”

陆远志沉思片刻,皇贵妃怀孕时他尚年幼,可是听皇宫里的老人说,皇贵妃这些年除了给长公主看病,从未出过皇宫,更何况她是皇帝最受宠的妃子,每日都要侍奉皇帝。

陆远志摇头否定,孟佩兰紧抿嘴唇,面色凝重,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此时汀雨来催孟佩兰出门了,孟佩兰跟陆远志告别后,匆匆离开。

陆远志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担忧,担心她此行仍有不顺,本欲提议一同前往,可想到自己如今身份不便示人,再加上此举太过唐突。今日自己的行为都太过于逾矩,心中一阵懊恼。

马车行入街市,今日有杂耍艺人沿街卖艺,又逢每隔三日才有的集市,路上十分热闹。

孟佩兰掀起竹帘,望向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有跟商贩讨价还价的,有为杂耍艺人拍手叫好的,有看到趣事大笑的……

感受着街上的人间烟火气,孟佩兰由衷的高兴,趴在窗棱上看这人间繁华,看得都有些痴了,这一切令她感到温馨、幸福,守护万家健康幸福是她毕生所求。

马车拐了个弯,从闹市驶入安静的街巷,勋贵人家聚集此处。每家门前都站着数个凶狠的守卫,扫视着路过的每一个路人和马车,行人都不敢在此就留,各个低着头步履匆匆赶着离开。

每家每户门口都立着两尊雄伟的石狮,彰显主人家的权势。朱漆大门,匾额鎏金,无一不宣告着此处院落的奢华。

孟佩兰对这彰显权势地位的景象一点都不感兴趣,本来还弯着的嘴角一下就平了,兴致缺缺地将竹帘放下,等待着马车到站。

马车停在一户稍小的院子前,门口的两侧摆着的是石鼓,门匾也是普通的木牌,可上面的字却是名家所作。

罗府外形虽简朴,内里却别有洞天。

穿过雕刻精致的影壁,走入府中。罗府下人领着孟佩兰行走在曲折的回廊间,紫檀廊柱上雕缠枝牡丹。

踏入怪石嶙峋的湖间,各色的锦鲤在湖中游弋。下一刻却走入青石小径,听见微风拂过“沙沙”的竹叶声。转过竹林,走进花园,放眼望去满园春色竞争妍。

花园里只有孟佩兰和几个扫洒的罗府下人,婢女将孟佩兰带到凉亭中,不情不愿地丢了一壶清茶给她,里面只飘着几片可怜的茶叶和一些沉在壶底的茶梗。

呈上来的茶入喉苦涩,应是下人喝的茶边角料冲泡的,孟佩兰喝了一口就不再碰了。

可茶已经凉透,孟佩兰在寒风中吹的手凉脚凉,饶是出门前特意穿得厚实些,却也抵不住这料峭的初春,还没有看见一个药行行众,更别说罗行头人影了。

太阳西斜时罗行头才前呼后拥的到来,身后的行众变着心思的讨他欢心,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汗馊味,想必是刚从蹴鞠场回来。

看到凉亭里的孟佩兰,罗行头眼中得意之情更盛,虚情假意地赶忙俯身上前,“哎呀,今年又让孟小姐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蹴鞠活动不适合女子参加,这才让孟小姐在府中等候。”

又是往年的那一套说辞,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换一个。孟佩兰没有理罗行头,别过身,用帕子捂住口鼻,自顾自地赏着院中的花。

罗行头见她嫌弃的态度,假笑的脸上有了一丝裂缝,但还是堆起笑容,“你们瞧瞧我这破锣脑袋,我都忘了孟小姐退出药行了。孟小姐妙手回春,根本不需要跟我们药行互相帮衬,想来今年的药行规定就不用告诉你了。”

旁边的行众不嫌事大地在旁边起哄,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要不说是最毒妇人心呢,孟小姐一人可是害得我们十几家都要去喝西北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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