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旭不是一样东西,想被谁独占就被谁独占。”
“他是一个人。”
女孩的眼睛似乎少了之前看自己时的腼腆。
多了一些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
“学姐,我喜欢不喜欢衡旭,这件事和帮不帮你‘搞到衡旭’没有关系。”
“我没有剥夺他成为独立个体的资格。”
·
“现在很少见这么棘手的了。”
学校公寓的走廊。
司盈靠在墙壁上,少见地看起来有些焦虑,如果不是手上做了一个漂亮的美甲,田哲光甚至会觉得她在开始啃指甲。
“怎么了?”
“没什么。”
司盈摇摇头:“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田哲光有些紧张。
其实每一次,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田哲光都会有些紧张。
就像是小学的时候田哲光第一次看见,这个女孩挡在他的面前让其他男生不要再开他的玩笑。
那个时候的田哲光有小孩发育问题,需要定期去医院复诊打生长激素。
因为长得太小被人欺负。
是司盈帮了他。
于是他喜欢司盈,喜欢到现在。
司盈想起那个人,脸色就不太好。
她伸手看了一眼自己刚做好的美甲,无端在之前的回忆中,略过另外一个女孩的手。
那个人的手就从来都没有美甲。
可能是没有钱做,连涂一层保护性的透明指甲油都没有。
就这么明晃晃裸=露着,只是把它剪得整齐一些,却也什么都没有了。
就和那双手的主人一样,不能让自己的手每天抹着贵重的护手霜,做手膜护理和按摩。
没有她的手精致。
司盈这么想着。
内心却莫名闪过一丝奇怪的念头——那个女孩子的手,比她有力。
“我只是……”司盈喃喃开口,“忽然想到了妈妈斗的那些情妇和小三。”
田哲光脸色一变。
司盈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不如说,对司盈爸爸的一些风流韵事……更是。
而且田哲光还知道一些别的信息。
在一些圈子里,人们总喜欢默认男孩子需要更早地知道一些“知识”。
田哲光曾在一次聚会结束后,听到自己的哥哥和他聊天说起:
“司家人有点离谱……我听说司家那边有人应酬的时候带着女儿去那些地方了……”
“说是因为家里又开始吵着要和情妇分开,为了赌气直接带着女儿去见那些情妇和应酬里的女人……”
田哲光一开始无法相信。
直到他知道了这个女儿是谁。
田哲光说话也跟着小心翼翼了起来:“你应该想多啦,我看那个学妹可能真的不是喜欢……”
“不会的,我一定还能找到新的证据。”
司盈忽然开口,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田哲光,软声哀求:“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你能帮我对吧?”
“这……”
田哲光其实觉得这样不对。
可是,他看着黑暗中的那双恳求他的眼睛。
就会想到小时候,自己看见的那双闪闪发光的眸子。
“求求你了。”
司盈抓着他的衣角:“从小到大,就你最疼我了,如果连你不护着我,那我们的关系真就淡了!”
田哲光沉默了一会儿。
“我考虑一下吧。”
·
等田哲光回到工作室的时候,他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正在电话里吩咐人做事的衡旭。
从走廊上来的时,衡旭还在外面打着电话。
“要是让他过来,那下午学校出什么事我可管不着了。”
男人慵懒地靠在扶手上,空出来的一只手虚虚握着已经快喝完的咖啡,在半空中液体微微晃动着,还没融化的冰块冰冷地碰撞在一起,在已经入夜的晚上格外明显。
“您老少操点心,就已经不给我拖后腿了。”
“得,挂了。”
男人挂上电话,侧晃着身体,回头时余光锋利的剑刃扫过,只是轻轻地睨了一眼,田哲光却莫名有种被刺穿心脏的紧张。
他面色一白。
勉强笑了起来:“旭哥。”
衡旭没多头,只是偏头示意听见。
两人快要走到并肩处,田哲光忽然听见旁边传来一声:
“下次不要带外人进工作室。”
田哲光连笑容都坚持不下去了。
他当然知道,可对方倔,他看着时间长了,总是心疼,又总是心软。
对方却已经往前走,轻飘飘留下一句。
“下次再看到无关人员随意进入工作室,还能随意翻看东西——”
“这十几年兄弟还剩多少人情,你自己清楚。”
衡旭看都没时间看一眼。
本来就是出去外面吹吹风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此时一坐回去就是一个埋头苦干。
工作加上学习临近期末月,再加上学生会的活动。
他这一整周七天加起来,都没睡够十个小时。
一天几杯的冰美式强撑着,因此到现在看着,也只能看见男人皱着眉头的臭脸。
程飞白也是黑眼圈快挂到唇角水平线的程度,抬头看见田哲光,眼睛放光。
“有没有带什么吃的啊?我快饿死了!”
“今晚估计还要再熬一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