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槿初大脑一片朦胧,说不清是清醒的还是混沌的。
不知过了多久,段渐安散发着热流的身躯逐渐向后退,骨节分明的长手即将泄力离开床沿。
庄槿初后撑的手掌猛地抬起,挂在段渐安的脖子上,将人往下压,昂起的头颅也顺势往前凑,不算精准地撞上段渐安的唇角。
庄槿初闷哼,乱糟糟的动作没有控制好力道,牙齿磕在嘴唇上,一阵锐痛。
段渐安抬起手按在她娇粉的嘴唇上,急切地问:“很疼吗,嘴张开,我看看出血没有?”
庄槿初摇摇头,双眼泪涔涔地看着段渐安,挺起腰身又向他靠近。
段渐安不安分的心跳出卖了他,索性按住庄槿初的后脑,这次精准地吻上,他慢条斯理地在她唇上碾磨,仿佛上面有着甜腻的诱人蜂蜜。
唇齿横冲直撞,搅弄着不属于自己的领地。
不知道什么时候庄槿初已经平躺到床面上,段渐安屈膝跪在她身体两侧。
庄槿初的双手不安分地从段渐安的睡衣衣摆伸进去,摸上他紧实的腰身。
一点点往上,她使坏地用了用力,段渐安吃痛,和庄槿初额头抵着额头,哑声道:“别动。”
他也瞬间清明,起身要下床,难保这样下去不会擦枪走火。
不是他不想,是不能,他们的第一次应该在双方都清醒的情况下,才算圆满。
如果她明早醒来,难免不会怨他,他们之间不能出现这样的矛盾。
还未来得及动作,先被庄槿初察觉出想法,衣角被她紧紧攥住。
“为什么要走?”她委屈地抿着唇,“难道你不想吗?”
她最开始慌忙想要把东西藏起来,只是因为害羞,她不知道什么时间做这样的事是合适的,她自认为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是由她开始,那第一次亲密无间应该由他开始。
可现在,她都已经抛却最后的矜持,他反而退缩。
庄槿初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疼,像被人狠狠羞辱了一样。
她用力推翻段渐安,两人位置调换,她坐在段渐安腰腹处,伸手够过小盒子,塞进段渐安手里。
命令他:“你用!你必须用!”
动作急促又凌乱地去脱段渐安的睡衣,翻腾了半天也脱不下来,急得双眼通红,眼泪蓄满眼眶。
段渐安心口颤动,将人拉下来趴在自己胸膛上,鼻尖相对,呼出的热气在极近的距离之间来回流动,暧昧升腾。
“不后悔吗?”段渐安问。
“嗯,不后悔。”庄槿初努力憋着泪水,抽噎道:“我们是持证上岗,合法夫妻。”
段渐安再也忍不住,吮上她的唇,撬开唇齿,津液交换间庄槿初的家居服被剥落,段渐安的手掌顺着白皙的腰肢一路下滑。
他的手指带着凉气,有些冰,庄槿初浑身颤栗,双腿也无意识地夹紧。
段渐安克制着喘息,另一只手抬起,覆在庄槿初的背脊上,手指灵活地拨动两下。
庄槿初不敢抬头,只能把脸贴在他滚烫又不停起伏的胸膛。
段渐安轻喘,嗓音仿佛像带着诱惑的魔鬼,要拉着庄槿初一起跌进这欲望的深渊。
“老婆,放松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庄槿初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空灵感和疼痛感,一起席卷她的理智,空留欲念不停翻涌。
墙上的时钟转动一圈又一圈。
庄槿初感觉自己被翻来覆去一遍又一遍。
直到最后再次和段渐安拥吻,用力又缠绵,庄槿初嗓子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屡屡被段渐安的侵入堵在嗓子里,变成闷哼。
庄槿初累的手指都不想动,闭着眼睛趴在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身上黏腻的汗水让她不舒服,眉头紧蹙。
段渐安翻身下床,抱起她走进浴室,放到浴缸里,放着合适水温的泡澡水。
庄槿初趴在浴缸边缘,半睁着眼睛。
“段渐安。”
“嗯?”段渐安帮她擦着沐浴露,搓满泡泡。
“我不仅喜欢和你接吻。”
“还很喜欢和你做这种事。”
段渐安逗她,笑得恶劣:“这种事是哪种事?”
庄槿初偏头看他,好像是不明白他怎么会问出这种话,好心帮他科普。
“做.爱。”
段渐安帮她擦水的动作瞬间僵住,幽深的黑眸透过水雾直直地望向她。
直起身迈步走进浴缸坐下,扣住庄槿初的小臂将人拉到身上。
一阵天旋地转后,庄槿初的心脏剧烈跳动着,有些红肿的嘴唇再次被衔住,攻池掠地,城防失守,浴缸不平静的水面泛起阵阵涟漪,荡起波纹。
不同于在床上的体验,寂静的深夜,未关紧的窗刮进阵阵凉风,整个卧室刚才的暧昧气息被吹散。
但浴室里却水雾涟涟,呼吸交融,庄槿初最后抖动着扑进段渐安的胸口,大口喘息着。
庄槿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过去的,再次醒来就是被熟悉的手机铃声吵醒。
她习惯性地伸手摸到枕头下,却没有摸到手机。
铃声响了很久后突然停掉,又突然响起。
庄槿初被吵得受不了,从床上坐起来,掀开枕头,摸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手机。
浴室里,段渐安已经穿好西装,俨然一副矜贵清冷的模样。
他掏出不知道怎么被塞进沙发缝里的手机,走到床边递给庄槿初。
“手机在这。”
庄槿初接过手机,铃声再次停掉。
“我还是更喜欢你什么都不穿的样子,比较帅。”庄槿初跪在床边双手环抱住他的腰。
段渐安被逗笑,没想到她经历了昨晚那一遭,整个人像被打开了某种开关,不再一亲就脸红,还能反过来撩拨他。
手机铃声再次打断这晨早的温馨时刻。
屏幕上显示着“娇娇小姐”。
庄槿初推开段渐安,接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