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风裹挟着淡粉色的花瓣,在樱町的石板路上轻盈起舞。工藤新一踩着滑板穿过落英缤纷的参道,耳边是祭典太鼓的咚咚声响。
“柯南!这边这边!”吉田步美站在捞金鱼的摊位前用力挥手,她身旁的圆谷光彦和小岛元太正为了一条红白相间的金鱼争得面红耳赤。
“你们来得真早啊。”工藤新一收起滑板,目光却不自觉地扫视着四周。自从进入这个小镇,他就有种被注视的感觉,就像后颈贴着一片冰凉的雪花。
“博士呢?”
“在那边买苹果糖呢。”步美指向不远处,“小哀也和他在一起。”
工藤新一点点头,视线越过熙攘的人群,落在神社前那棵巨大的樱花树上。据说这棵“千年樱”已经有八百多年的历史,粗壮的树干要五个成年人才能合抱。此刻,树下聚集了不少游客,一位穿着淡紫色和服的中年女性正在讲解着什么。
“那是神代凛子老师,”不知何时,灰原哀已经站在他身旁,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棉花糖,“著名的民俗学者,专门研究樱花文化。”
工藤新一注意到灰原哀的语气有些异样:“怎么?”
“没什么。”灰原哀轻轻咬了一口棉花糖,“只是觉得她的眼神……很特别。”
就在这时,工藤新一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他猛地转头,在樱花树另一侧的阴影里,一个扎着小辫子的黑发少年正倚着树干,海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们。见工藤新一发现自己,少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然后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那个人……”
“嗯,我注意到了。”灰原哀的声音低了下来,“从我们进镇开始,他就一直在观察我们。”
工藤新一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阵热烈的掌声打断。镇长藤原康介登上了樱花树下的临时讲台,他推了推金丝眼镜,开始致辞。
“各位来宾,感谢大家参加今年的千年樱花祭……”
镇长的演讲很官方,工藤新一的注意力却再次被神代凛子吸引。这位民俗学者站在讲台侧后方,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她的目光死死盯着樱花树的某处,手中的清酒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碎成几片。
“神代老师?您没事吧?”旁边的工作人员连忙上前。
“没、没什么”神代凛子勉强笑了笑,但她的手指仍在微微发抖,“只是突然有点头晕……”
工藤新一眯起眼睛,顺着她刚才的视线看去。在樱花树粗糙的树皮上,似乎有一道新鲜的刻痕,但距离太远看不真切。
夜幕降临,祭典的气氛愈发热烈。灯笼的光晕染红了飘落的樱花,远处传来三味线的悠扬旋律。工藤新一和灰原哀跟着少年侦探团在各个摊位间穿梭,却始终没再看到那个神秘的黑发少年。
“我去趟洗手间。”临近九点,工藤新一对伙伴们说。他其实是想再去看看那棵樱花树上的刻痕。
神社后方安静了许多,只有零星几个工作人员在收拾物品。工藤新一走近千年樱,伸手触摸树干上的纹路。确实有一道像是用刀子刻出的痕迹,形状像是汉字的偏旁部首,但被刻意刮花了,难以辨认。
“死亡留言……真的可信吗?”
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工藤新一浑身一激灵,猛地转身。那个扎着小辫子的少年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海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般的光芒。
“你是谁?”工藤新一警惕地问。
少年只是笑了笑,伸手从工藤新一肩膀上摘下一片樱花花瓣:“夜色真美,不是吗?可惜……”他的目光投向神社方向,“有些美丽的东西总是短暂的。”
说完,他后退几步,转身走入阴影中。工藤新一正想追上去,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江户川!”灰原哀气喘吁吁地跑来,“出事了!镇长……镇长他……”
工藤新一心头一紧:“怎么了?”
“死在神社会议室里了。”灰原哀的脸色异常苍白,“而且……房间是从内部锁上的。”
当工藤新一和灰原哀赶到现场时,神社已被警车包围。目暮警官正站在会议室外,脸色凝重。
“密室?”工藤新一从人群中挤进去。
“啊,柯南。”目暮叹了口气,“别靠近,现场很”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工藤新一已经钻过了警戒线。
会议室内,藤原康介仰面倒在榻榻米上,后脑勺有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他的右手紧握着一截折断的樱花树枝,左手食指沾血,在地板上画出了一个残缺的符号——“?”。
最诡异的是,房间的门窗都从内部锁死,唯一的钥匙在死者口袋里。这是一间完美的密室。
“死亡时间大概是九点到九点半。”高木刑警翻看着记录。
工藤新一蹲下身,仔细观察那截樱花枝。断口处渗出新鲜的树脂,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他的目光移向死者的另一只手,指甲缝里似乎也有类似的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