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疼了。”韩信去捉她的手,“不信你再打一下,真的。”
阿初躲着,不给他捉到,忽然笑起来。
韩信:“你笑什么?”
“原来,你也不是只会书上那些迂腐的东西啊。”阿初歪着脑袋看他。
那一刻,什么伤口,什么挨打,好像真的一点都不疼了。
韩信跟着她笑:“那当然不是,从你说我那天起我就改了。”
屋外忽然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阿初探出窗外去看。
两个少年人叽叽喳喳地倚靠在窗边,春光正好。
.
阳春三月,风光无限。
阿初今日恰好不用读书,她的另外几个小伙伴今日有事,她就邀了韩信,两人跑到林间玩。
阿初四处乱跑,一会逗逗蝴蝶,一会采采花,许久不曾这么快活。
跑累了,她回过头,见韩信负手站在原地,笑着看她。
阿初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慢慢往前走两步,趁他挪开眼神的时候,一头朝他撞了上去。
韩信被撞了个措手不及,直直地倒下去,陷在了草丛里。
倒下去的一瞬间,韩信手下意识地护住了阿初的头。
草有他们小腿高,稳稳地将他们接住,再将他们两个人裹住。
看着韩信呆呆的样子,阿初趴在他身上笑作一团。
“你这么不躲开呀。”阿初笑了半天,仍未站起来,戳了戳他的脸。
“我躲开,你不就摔了吗?”见阿初笑,韩信也低声笑了。
“你真是个呆瓜。”
“那我宁愿做个呆瓜。”
.
一晃到了阿初十二岁这年。
阿初个子长高了些,越发地待不住,总喜欢往外面跑。
阿初在林子里头玩耍,遇到一窝被毒蛇环绕的小狸奴。
那群小狸奴看起来还没足月,瑟缩在一起,无助地“喵喵”叫着。
毒蛇步步逼近,狸奴们退无可退。
阿初和韩信商量了法子,韩信引开毒蛇,阿初抱走这群小狸奴。
毒蛇被引开,狸奴被安置到安全的地方。
等到毒蛇回过神来,察觉到到嘴边的食物被眼前两个人弄走了时,趁着阿初不注意,一口咬上了阿初的脚腕。
两个人沉浸在狸奴得救的喜悦中,并没有注意到毒蛇的靠近。
毒蛇咬完人就消失不见了。
阿初跌坐在地上,疼的吱哇乱叫,觉得自己要死掉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根本没意识到毒蛇会咬她。
“你不会死的。”韩信白了脸,咬着嘴唇,干脆利落地蹲下身,解开她的鞋袜。
伤口只有两个红点,看起来毒还未深入。
“你干什么!”随着阿初一声惊呼,韩信俯下身子,想也没想,一口含在了她的脚腕上。
韩信朝旁边吐出一口被吸出来的血:“我帮你吸出来,就没事了,你不会有事的。”
“你……”阿初张张嘴,眼泪还挂在脸上没擦干。
不知道是不是他吸出来的毒血起到了作用,阿初脚腕上的疼痛感逐渐轻了,心跳也渐渐平缓下来。
日头西斜,余晖照在韩信脸上,平静而苍白,额头上还挂着几滴汗珠。
“应该是好了。”韩信没来得及擦嘴角的血,扯破自己的衣衫,给阿初包扎好。
“谢谢,阿信。”阿初咬了下唇角,她抬手,为他擦去额头的汗珠。
阿初的心好像被一根羽毛轻轻拂了几下,痒痒的,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好像有点明白,“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的意思了。
几年过去,从前那个跟她差不多高的小矮子,已经窜出去了许多,身形挺拔,站在她面前,亭亭如松。
包扎好,韩信蹲到赵令徽面前:“阿初,上来,我背你回去。”
阿初不磨蹭,爬到了他的背上。
少年人的背已经足够宽阔,阿初趴在上面,有种回到家中榻上的安心感。
“阿初,你别睡,我们说话好不好?”韩信背着阿初,路走的十分稳,让她有了倦意。
“好。”
“你的脚还痛吗?”
“不痛了,那你呢?有没有被毒到?刚才你帮我吸毒了呀。”
韩信挑着眉眼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