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月海呆了两秒钟。
“听你的语气,那个变态是惯犯了。”
“听你的语气,那个蠢货应该是没有得手吧。”
在将烟灰抖到地上而不是烟灰缸里之后,女子又做了一个更加人神共愤的举动,她随手把燃到一半的烟头按在墙壁上捻了捻灭掉。
月见月海原本想问的所有问题瞬间忘光,脑袋短路,只剩下一句,“你这样做,他们不会要你赔偿损失吗?”
女子像是听见什么新奇的笑话一般,露出一抹带有讽刺的嗤笑,“不就翻新一遍,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嘛。”
可恶的有钱人啊!
他也想有一天用这么不屑一顾的语气说出这么招人妒忌的内容。
月见月海干笑几声,“这样啊,那你开心就好。”
抬手拂落肩膀的长发,女子离开倚靠着的墙壁,“反正也是闲的没事,陪我聊聊天吧。”
月见月海欲言又止,“可是我等会还要……”
“你当然可以拒绝。不过放弃讨好我这位刚巧路过走廊的目击证人,对一个刚从伊藤宪司房间里出来的小偷嫌疑人来说,可不算是个明治的选择。”
“……当然,我很乐意。”
月见月海违心地点了点头。
……
聊天地点被选在了挂有“根津小百合”的房间中。
是该说你们这群有钱人保密意识高呢,还是该说你们这群有钱人爱好一致呢,不然怎么都喜欢往私人房间里带陌生客人。
这么豪华的轮船,难道就没有准备会议室之类的场所吗?
月见月海扯了扯嘴角,也不便多问,跟着对方一起进去了。
与伊藤宪司塞满了家具和装饰的房间不同,根津小百合的房间非常单调。她看起来像是个极简风格爱好者,除了必要的生活家具之外几乎没有放置任何多余的东西。面积超大的客房里,只有一张靠着墙壁的衣柜、一张塞在角落中的床和一座面朝窗外的单人沙发。
根津小百合手一挥,“随便坐。”
坐哪里?
坐床边,坐衣柜里,坐沙发上还是坐地板上?
月见月海环顾四周,没有找到其他合适的落座地点。
房间的主人也懒得招呼客人,一屁股占据了沙发的位置。
这下子留给他的只剩三个选项……更准确来说,只剩唯一一个选项了。
月见月海不假思索就地盘腿而坐。
对客人略显窘迫的姿势视而不见,根津小百合抽出第二根烟咬在嘴里,“说说吧。”
月见月海一时不解,“说说什么?”
“就说说。”女人的好奇在吞噬烟雾的过程中难以分辨,“你是怎么从宪司的手中完好无损地逃出来的。”
“他在开碳酸饮料的时候,被喷出来的饮料糊个满脸,没站稳摔倒撞到后脑勺昏了过去。”
月见月海交代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当然是隐去了自己从那个男人房间里搜刮掉所有值钱玩意的行动内容。
根津小百合瞪圆了眼睛。至此,她如活死人般没有波动的五官终于表现出了该有的惊讶,“然后你就逃出来了?”
月见月海脸上丝毫没有睁眼说瞎话的心虚,他点点头,“然后我就溜出来了。”
“哈啊。”
根津小百合扶上额头,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这家伙,真的是个蠢货。”
如果说先前的蠢货之词是她对于对方存在的贬低,那么此时的蠢货至此就是她对于伊藤宪司自业自得下场的真实评价。
敏锐地抓住了话题中的关键词,月见月海反客为主地问道,“看你的反应,他绝对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第一次做什么?诱骗你们这种心比天高充满不切实际的期待又对过分热情的搭话容易放下戒心的孩子进他的房间以达成那种不轨图谋嘛。”
根津小百合当然对此心知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