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心怡低着头,趴在地上。
吴丝丝这时候也知道,不是姐妹内斗的时候。
若是皇帝真得认定是吴心怡找了刺客,别说她们姐妹,就连整个吴家都没办法活下来。
“对,你说的对。”景洵哂笑,目光冰冷的看向吴丝丝。
“皇上,您……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吴丝丝心目中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景洵说道:“的确,她是不敢刺杀我,但是你们却敢布局,抢下救命之恩的名头。”
吴丝丝连忙跪下,“皇上,绝无此事啊,绝无此事,臣妾对您一片真心,怎么可能会伤害您呢。”
景洵指着证词,“真心?朕不相信那种东西,朕只相信证据。”
吴丝丝连忙求饶,“圣上,臣妾真的从来没有做过啊,圣上,相信臣妾啊。”
吴心怡已经吓得浑身颤抖。
她不明白,她本意只是想要陷害祁棫而已,怎么就变成了想要刺杀皇帝,并且为吴家获得恩宠。
一时间,吴将军府上一片混乱,才不过几个时辰,吴家所有人都下了大狱。
景洵揉着眉心,靠在龙椅之上,只是他还没有休息过来,便听到祁棫宫殿着了火。
便马不停蹄的往祁棫宫中走去。
这整个皇宫,谁都能出事,但是祁棫不能出事。
她代表着的,是整个江国。
若是祁棫出事,那就说明,海国要主动和江国开战,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是漫天的大火燃烧了一夜,景洵站在宫殿门口,看着人们来来往往,等到天空擦亮,太阳初升,祁棫宫中,也没救得出来一个人。
“怎么会!”
景洵目眦欲裂,喊了一声彻查,本就被刺杀虚弱的身体,又在大风大火中熬了一夜,顿时抵挡不住,倒在了地上。
侍卫们也带来了消息,种种证据都证明,是皇后放的这一场大火。
皇帝实在是不明白,拖着病体,询问皇后,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做。
凌香不肯言语。
“凌香,你与朕成婚已经有七年,只要你今日说出为何这样做,朕可以放过你的全家。”
凌香震惊的看着景洵,“所以,皇上的意思是,如果臣妾不说明,您就要杀死臣妾全家?”
“难道不应该么?”景洵冷笑,“你可知道,那是江国公主,她若死了,海国就要跟江国开战了,你知道江国如今是什么实力么,海国开战,绝对没有赢的可能!”
凌香低下头,感受到景洵逐渐积累的怒意,苦笑一声,“臣妾没有想那么多,臣妾只是厌恶她夺取您的注意而已。”
景洵抚上额头,只觉得眼前的一切这么可笑,他一直将后宫女人作为工具,将她们的争斗,当成玩乐的工具。
“你可是给了朕好大的惊喜啊,朕何曾多看她一眼,她是江国公主,你难道不明白么,她是江国公主!”
“臣妾没想她死的,臣妾只是想要放一把大火,吓一吓她!”
景洵苦笑,“吓一吓?你要将朕一起吓死么!”
景洵摇头,他并不相信凌香的话。
这根本不合理,他从来没有对祁棫露出几分的兴趣,凌香为何如此笃定自己会对祁棫另眼相看。
“你不会是江国的细作吧。”大概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皇后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凌香快速摇头。
“皇上,皇后的心腹招了。”
凌香快速爬到景洵腿边,“皇上,臣妾只是爱你啊,臣妾绝对不是细作,臣妾只是嫉妒而已。”
凌香要自尽,景洵瞬间掐住凌香的手,匕首应声而落。
凌香的婢女跪在一边瑟瑟发抖,说道:“皇后娘娘真的没有想要杀死江妃娘娘,皇后娘娘只是想要让江妃娘娘的手臂受伤,谁知道大火一下子燃烧了起来。”
景洵诧异的看向婢女,他问道:“为何要毁掉江妃的手臂?”
婢女小心翼翼的看向凌香,在凌香不断的摇头之中,还是说道:“是因为江妃娘娘的手臂上文着一只蔷薇,江妃娘娘说,那是江国皇室才会文的。”
“蔷薇?”景洵看向凌香,“所以,你知道她是朕一直在找的丝丝?”
丝丝,思思?
他早就应该知道的,那时候她那么小,念出自己的名字,可能发音会有点问题。
所以,他一直在找的人,其实曾经是他的妃子。
可是,如今她死了。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景洵便不可抑制的吐了一口血。
“报——启禀圣上,江国大军压境。”
景洵瞬间趴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迷蒙的双眼,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思思……”他感心口钝痛,思绪混乱,再一低头,便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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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国皇帝景洵突发恶疾,濒临死亡,幸得一位神医相救,才能够保全性命,可惜病后失去说话的能力,成了一个哑巴。
同年,江国铁骑横扫海国,景洵亲自书写罪己诏,自请退位,被封为哑王,幽禁江国与海国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