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萧风叶......”陈惊鹊拧着五官将难受压下去,声音从干燥的嗓子里断断续续向外冒,也不知面前的两人听清楚没有。
“什么叶?老娘没心思跟你这种快烂掉的小东西扯皮。”巳野掐住身体软下去的陈惊鹊的脖子,“不过,我饿了很久了。”
陈惊鹊动了动嘴唇,面前深蓝色的眼睛说这句话时冷漠暴戾,巳野像是一只在丛林里生存的王者野兽。
一时间被遏制住呼吸的伊眼前闪过阵阵空白,这样的眼神陈惊鹊见过,像是被这团黑雾卷走之前看到的那双眼睛。
巳野身旁的姮娘则是淡漠无波地看着这一切,那双三白眼格外可怕,陈惊鹊看着伊冷漠的眼睛和紧闭着没说一句话的嘴。为什么三个字浮现在脑海中。
陈惊鹊脚后跟离地,仅有脚尖轻轻沾着地面,整个人如同被灌了铅,躯干沉得无法动弹。疲惫、悲伤与不安裹挟着身体,四周又暗下来让人看不清身边的景象也看不清自己的状况,失明的恐惧让人浑身颤抖,伊很费力地张了嘴将声音从身体里挤出来:“对不起......”
模糊的视野里巳野渐渐靠近了自己,陈惊鹊感受到一排牙齿落在脖颈上,瞬间一阵冷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魂魄挣扎着要将自己从躯体里释放出去。
陈惊鹊咬着嘴唇,不甘心一般抬起手抓住巳野的脖子将指甲嵌进伊肉里,巳野吃痛随即将陈惊鹊甩到了墙角。
陈惊鹊看着重影的姮娘和巳野一前一后地离开了,似是从未遇到过什么值得记住的东西。
也不知是身体上还是心理的作用,伊蜷在角落里身体仍旧止不住颤抖。最终只能在脑海里念着“那不是姮娘,我认识的伊们都不会是这样的人,我怎么会被这东西迷惑.....”来安抚自己。
不知又过了多久,陈惊鹊睁开眼睛。不知是不是被人救了,眼前已经不是方才那片黑得一望无际的牢笼。面前是蓝天,身下是土地。沉重的身体也轻巧了好多。
‘醒了?’
陈惊鹊迟钝的脑子放空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说话的是个陌生的声音,是救了伊的人?陈惊鹊撑着身体坐起来。
救了自己的人没看到,却看到了仍旧是尸魁模样的萧风艮。陈惊鹊一时忘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艮哥身上的洞已经消失了。
‘你怎么能忽略了那边的人呢?’
陈惊鹊听到没有张嘴的萧风艮说。
陈惊鹊眼睛仍旧看着萧风艮,头却听话地渐渐转了过去。那边是被绑在树上的老黑,这张脸陈惊鹊不会忘。有什么事非常不对,陈惊鹊渐渐平复自己的情绪,可身体的虚弱导致其根本不听话。
‘没杀过人吧?杀一个?’
陈惊鹊看了看萧风艮递过来的匕首,又看了看被绑的结结实实的男子。
‘不愿动手吗?真仁慈啊,要是之前我遇到的人也这么仁慈就好了......
你真的......一个坏事做尽的牲口都不敢杀吗?’
“我......”那怕只是一个字也如刀割嗓子,陈惊鹊也没了力气说话,有气无力地对那人点了下头。
或许激将法对陈惊鹊是真的有用。
‘刀子切下去,见血了内心也不能松动。’
这人充满魅惑的声音微微弯腰凑近了陈惊鹊的耳朵,握住陈惊鹊拿刀子的手继续向前捅去,那人痛苦地抽搐起来,吓得陈惊鹊一抖。
‘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