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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受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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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降的日子定在了七月初十,地点选在当初被札达兰侵扰过的晏城城郊。钦差到达时距离受降仪式还有几日,冯墨儒本意是住在军中,然其他官员却不愿同往————军中帐篷远没有城中官衙舒服。冯墨儒也并未强迫同僚,只单独给长公主修书一封,请长公主在军营中安排一顶军帐作为落脚处。

冯墨儒虽然名字像个文人,但却是个武将出身,当年定远侯带兵与草原部落鏖战之时,冯墨儒瞒着父母谎报年龄进入了长羽军。两年后,当今天家即位登极,犒赏全军,直到那时冯父方知自己独子已在军中立了战功,当下百种情绪交织于心。冯家单传只此一子,冯父自是不愿再让儿子继续在军中待下去,便托人传信到定远侯府。定远侯看到书信后立刻亲登冯宅,原来这冯墨儒的父亲,是定远侯长兄许笠的开蒙恩师。

之后冯墨儒听从父亲安排,自长羽军中卸甲,于开宇三年考中进士,因其有功勋在身,特免去外放地方,直接留京补入兵部。

曾是军中之人,又与定远侯有着这样一层不远不近的关系,长公主自然不会为难冯墨儒,在接到书信之后,便命人在自己的营帐旁立一个营帐,静等冯墨儒到达。

七月初五,钦差一行到达边塞,除冯墨儒及其随行仆人以外,其余人等皆入住晏城官驿,冯墨儒则在官驿换马之后,直奔城外长羽营。

冯墨儒在早就备好的营帐内梳洗换装之后,便来到了长公主的营帐前,他在帐外行了军礼:“兵部侍郎冯墨儒请见元帅。”

少顷,素缨将冯墨儒迎进帐内,而后转身离开。

长公主今日并未穿甲,只着一身骑装————淡蓝色窄袖短衣只到膝上,配以深色束口马裤和长靿靴。她见冯墨儒进来,和蔼一笑:“我向来只领军中差遣,不曾入朝听政,竟不知你已领兵部侍郎,如今是何官阶了?”

“下官如今是左通议大夫。”

“正四品了。”长公主微微颔首,“果然还是文官晋升快些,你若还在军中,现在怕是只能得个七品绿衣郎。”

“下官倒是总想着能再回军中。”

“这便绝对是胡说了。”长公主笑道,“难不成你要弃了这正四品朝官的前途待遇,重考一回武举吗?即便是你愿意,我军中也是不敢再收你的。如今军中已渐成惯例,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凡家中独子皆不许入军营。国朝已非从前,无谓再徒增丧明之痛。”

“是,如今已大不同了。”冯墨儒躬身道。

长公主又问:“令尊可还安好?”

“家父一切都好,劳元帅惦念。”

长公主摆手,问道:“你这次单独入我军营,可是有事?”

“天家有密信。”冯墨儒从袖中取出一封火漆完好的信,送到长公主案前,随后便后退三步,立在正中。

长公主拿过密信,用小刀划开信封。

片刻,长公主合上信纸看向冯墨儒:“天家在信中提及要重整兵部之事,你是否知晓?”

“下官知晓。”冯墨儒立刻回答。

“好,天家可对你有什么交代?”

“临行前天家只告诉下官好好完成受降任务即可。”

长公主点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罢,五日后的受降仪式还需要你多多上心。”

冯墨儒应声退下,并未多言。信已转交,此次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

临行前在勤政殿内,当天家屏退众人将这封信交给自己时,冯墨儒便知道此行受降是其一,而这封没有通过驿站和黄折,没有录入文案记录的书信则是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自己进入兵部之后一路顺畅,之前一直以为是军中功勋相助,现在看来,长公主或许早就跟天家互通有无,而这次受降的钦差之名落到自己头上,恐怕也大有深意。

冯墨儒离开后,长公主再一次打开那封信,用小刀轻轻划开信纸。原来这信纸竟是双层的,外面那封当着冯墨儒拆开的,是掩人耳目的假信,即便是中途有人拆开也发现不了什么,上面只提到冯墨儒知道的事情:受降的安排和对兵部的重新调整。

方才长公主在明信的信纸上摸到一个叶片形状的暗纹,便知信里另有乾坤,那是多年前他与尚是太子的当今天家联络用的暗号。凡有叶片,即为明暗双信,需仔细查看。

长公主将暗信铺开,找出特制的墨粉涂抹在信纸上,信中的内容慢慢转现。

信中详细讲述了前些时日夏翊清中毒之事,信末天家提到已经让人去西楚调查,如有可能还需要医部的配合。长公主把信仔细读完,思索片刻,叫了素缨进来:“皇后有写信来吗?”

素缨点头,递上一封信:“刚刚收到。”

长公主边拆信边问道:“你看过了吗?”

“还没。这信是凝冰通过咱们的暗线寄来的,封印和底胶都完整,没有拆过的痕迹。”

长公主略一点头表示知道,便将目光转回到两封信上。片刻,她轻笑一声,将两封信一起交给素缨:“你看看。”

“让我看?”

“对,看完说说你的想法。”

素缨接过信快速读罢,便蹙起眉头,回话道:“我看不懂。”

长公主笑笑,示意素缨把两封信都烧了。

长公主看着燃烧的信纸,问素缨道:“若你发现我和凝冰都做了许多你无法理解的事,甚至有些是完全背道而驰的,你会怎么办?”

素缨抬头看着长公主,略想了想,回答说:“我相信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我和凝冰都是公主的人,只要凝冰做的事不会危害到公主,我就权当不知道。”

长公主走到素缨身边,轻拍了她一下,道:“你没回答我问题啊,你这丫头越来越聪明了。”

素缨并未躲避,手中处理着灰烬,边说:“公主,我斗胆说一说。先皇曾经如何?到后来又变得如何?昔年公主跑到这草原来,有多少是因为对先皇的畏惧和失望?我和凝冰陪着公主一路走来,公主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们都看在眼里。公主和驸马两情相悦夫妻和睦,可是这长久的两地分居真的只是因为朝堂争夺吗?有些事情公主比我们更清楚,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听得素缨的话,长公主心里那些不愿意揭开的伤疤隐隐做痛。素缨抬头看了下长公主的神色,说:“我多嘴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如今……走一步看一步罢。”长公主稍整心神,问道,“我们在医部还有多少人?”

素缨回答:“还有三十六人,剩下的全部撤回了。”

长公主说:“此事较为隐秘,需要非常可靠的人,知情之人除了你我之外,需控制在三人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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