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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信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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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翊清知道许箐的产业庞大,一年上百万缗的流水,最后竟只能留下不到五万缗。那些银钱不是去补贴许家诸人就是去救济百姓,虽说平常吃穿用度都不用愁,但辛苦所得就这么随手送出去,也实在是让人心疼。夏翊清略顿了顿,道:“小叔以后不要这么累了。钱若是不够就从库中取,当初我说我搬不空成羽的药铺,现在小叔也搬不空我的密库。”

许箐含笑点头:“是了,反正现在是不愁钱了,以后这些事情都交给你们。我每年就躺在家里等你们给我送钱喽!”

许琛:“如今也该我们好好孝敬小叔了。”

夏翊清附和道:“对,小叔和伯父这些年辛苦操劳,该歇歇了。”

许箐生了几分促狭之意,望向夏翊清道:“是啊,四郎都当爹爹了,我和子隽自然是该休息了。”

夏翊清连忙摆手:“小叔快别说了,明儿天家在宫中设宴,怕就是要说这事,我是真的心里发慌。”

许箐安抚道:“孩子就是一张白纸,你教他什么他就学什么,以后回到王府,你难道不会好好教他吗?诚然,身世确实无法选择,可你的身世如此,不也没走歪吗?”

夏翊清:“我小时有嬢嬢和柴娘子,长大了又有明之和小叔,还有知白一直陪在身边,再走歪了岂不是太辜负你们了?”

许箐:“皇长孙身边也会有很多人的,而且谁都没有你重要,你是最明白这样的孩子需要什么,对吧?”

夏翊清点头道:“是。我会给他足够的关怀。”

“既如此,便不必太过担心。”许箐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顺势而为就好。”

“小叔说得对。”夏翊清道。

而后许箐问起皇长孙的姓名,才知三日前天家终于放过了翰林院,亲自题了“纾”字,拟定皇长孙名为长纾,同时越过了二字郡公,初授便至国公,封离国公。

“长纾……”许箐笑了笑,“希望这孩子真能缓和他和宥王之间的关系吧。那宏王家的呢?”

夏翊清:“长绅,绅束的绅。”

许箐哂笑道:“他是真不喜欢宏王啊,宏王自己的名字就已经够随意的了,又给皇孙选了这么个字,他可真行!”

夏翊清笑着喝了口茶:“是啊,就算是都要从糸,也有许多寓意好的字,经纬维纹都可以,不知怎的就偏偏选了这个字。”

许琛问道:“小叔为何说宏王的名字很随意?”

许箐轻笑一声,说:“顺妃叫赵娢琸。”

“同一个字?!”许琛惊讶地问。

许箐摇头:“不是,是玉旁的琸,是个不常用的字。”

夏翊清也颇为意外:“我还真不知道赵娘子的名。”

许箐解释说:“原本后宫女子闺名就无人在意,而且自从宏王得了名后,顺妃就自请把名字里的那个琸字给摘了,现在后宫名册上静妃叫赵娢。”

夏翊清:“天家给其他皇子的名字都是好的,就连早逝的三哥都得了个‘章’字,不论寓意大小,总归是能寻出些出处,怎的给宏王的名字会这般随意?”

许箐道:“顺妃的母家赵氏是罪臣,在开宇元年壬午之乱中受到波及,若非当时她已怀了身孕,怕是这辈子都只能是个婕妤了。”

夏翊清轻笑一声,说:“我还以为他只是对我狠心。”

“其实他对你的情感很复杂。”许箐语意之中多了几分疼惜,“他前些年对你的利用是因为西楚,现在他对你依旧是利用,只不过添了些愧疚和怀念,愧疚是因为你毕竟是他亲生儿子,而且你十分懂事,比他一直疼爱的那几个孩子都懂事。而怀念则是因为你和恭敏贵妃长得很像,恭敏贵妃生得漂亮,人又聪明,当年一度宠冠后宫,这从她生前封号就能看出。只是喜欢归喜欢,西楚暗探的身份毕竟是根刺。他下毒时知道落胎便可保命,可恭敏贵妃却选择生下了你。他一边觉得孩子无辜,一边又觉得是你害了恭敏贵妃。”

夏翊清却并无多少心绪汹涌,只平静地说:“可他若不下毒,就不根本不会如此。”

“这就是他啊。”许箐叹道,“是他自己下的毒,可他把你当作罪魁祸首,这样就能安心地怀念恭敏贵妃了。当年明明是他给言清下的毒,却在言清提前毒发身亡之后杀了给言清送饭的内侍和在东宫看守的侍卫。然后就可以当作无事发生,让言清骸骨留在皇陵旁,年年去看望,好像言清不是他杀的似的。”

此时归平寻来,说仁瑲在病中又吵着要找许琛,哭闹不止,许琛无奈,便起身先行回府。待他离开之后,夏翊清稍整心神,道:“小叔,我前些时日去了赤霄院。明之给我看了一把七言藏诗锁,他说那是你做的。”

许箐听言笑道:“我的天,那都多少年了,他怎么还留着?后来都给他换成数字锁了,他脑子不灵光,记不住诗词的。”

夏翊清:“明之也说他记不住,不过他倒是记住了另外一句诗。”

许箐微微蹙眉,而后似乎是知道了夏翊清想问什么,便道:“醉话也能当真吗?你也别放在心上了,随便说一句罢了。”

“醉酒之后虽多妄言,但多少有些真实想法在其中。”

许箐知道夏翊清是打算探个究竟,便道:“人生一世,总有些回不去的过往。我的过去非常久远,有些记忆早已模糊不清。那年我心绪难平,其实是因为我发现……我发现我忘记了我娘的容貌,就连那些与她在一起的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夏翊清未料到自己这一问竟教小叔回忆起伤心往事,连忙道歉。

许箐却并未在意,而是问道:“四郎,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死亡吗?”

“气息脉搏消失?”

许箐摇头:“那是生理意义上的死亡,真正的死亡是这世上再无人记得你。那年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已想不起来我娘的容貌,她……她快要从我的世界里真正离开了。所以我那时才会想起那句词。那词不是我写的,只是我偶然看来,便记在心中。现在想想,倒真是应景,她老人家若是知道我将她忘了,估计得打死我。那可不是愁到断肠,是被她打到断肠了。”

夏翊清犹豫着开口:“那现在……?”

“早忘了,”许箐淡然说道,“忘就忘了,我还记得她这个人就行了,样貌不过一副皮囊,抛开那副皮囊之外,她是谁才是最重要的。”

夏翊清语带歉意:“我也不知道为何,对旁的事情总可以压制住好奇心,可碰到小叔的事就总想探个究竟,小叔别怪我。”

许箐摆手:“你还这么年轻,要没点儿好奇心还活个什么劲?不过说好了,这是咱俩的秘密,不许跟任何说,琛儿也不行。我可不想让他知道我二十多岁喝多了酒想娘想到胡言乱语。”

夏翊清被许箐这话逗得发笑,他点头道:“我不说,这事我从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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