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柏哲应下来,二人闲聊了一会,魏云亭便放下手机,没心思继续打字。
他从床边起身,来到窗边阳台,俯视身下景色。
天黑蒙蒙的,暮色如同被灌上墨汁压下,廖廖几枚路灯工作着,在柏油路上投下扭曲的波纹。
等一声突然的车鸣后,魏云亭才惊觉寒气已经渗入骨缝,空气中早已带上丝丝冷意。
这不再是初秋的飒爽,反而像是为快要到来的凛冬预警,魏云亭看着远处慢慢升起的雾气,退后一步,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脚步一顿,不自觉侧头望去。
那时他正眯着眼,看不清南时禾是何神色,只是听女人开门离开的声音响起后,才缓缓睁眼。
此时他突然有些好奇,南时禾那时的神色是什么样的?
羞愤?吃瘪?害羞?好像都不太对。
他思索了良久,依旧没能想出来。
魏云亭有些错愕。
因为他突然想,再见一次南时禾。
这点更是让魏云亭百思不得其解,过了许久,他才逐渐把思考的点换了换。
其实他自己都想狠狠嘲笑几句自己,搞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喜欢上了?不是,应该只是感兴趣。
魏云亭内心否定,面上严肃着思索,眉头紧紧蹙起。
自己这份怪异的情感从何而来?自己又为什么会对南时禾感兴趣?她到底做了什么?
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居然还出此下策。
太奇怪了。
魏云亭嗤笑一声,伸手果断的关灯。
霎时间,屋内一片黑暗。
*
第二天,饭店内,服务员正在静静上菜。
“什么?!你没问到!”
季珠荷猛地拍桌,把服务员惊了一跳,手中菜品的汤汁都快撒出,眼神惊悚地看向季珠荷。
南时禾发现了连忙向服务员道歉,让她把菜放下出去就好,同时眼神狠狠地看向季珠荷,恨不得现在骂她几句。
见服务员点头答应后默默出去,南时禾这才重新抬起头,咬牙道:“你给我小点声。”
季珠荷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声音果真小了许多:“这不是太激动了吗。”
季珠荷环视四周,还主动把椅子拉近了一点,小声说道:“不过,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告诉我吧,我嘴严。”
说罢,季珠荷还用手放在嘴唇前。
南时禾眼角抽抽,内心自然是不信她的鬼话。
不过现在,除了她自己也没处说去,南时禾也靠近季珠荷,压着嗓音道:“那就听我娓娓道来吧。”
季珠荷点点头,表情认真。
南时禾把昨天的情况都给季珠荷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唯独没说那一吻。
她脸皮还是太薄了……
季珠荷不知道又从哪掏出来个本子,跟战地记者一般记录着,神色严峻,还时不时看看南时禾的表情,用红笔多写了几句。
等说完,季珠荷翻看着本子,扫着自己记录的情报,确定无误后,缓缓合上了本子。
她眯着眼点了点头,突然,锐利地朝南时禾看去:“还有没有别的了?”
她总觉得有些对不上。
南时禾本背靠椅背,脑袋里不知道想些什么,被季珠荷那眼神猛地一看,突然泛起一股子心虚,她咽了咽口水,透露出破绽:“没、没有了。”
别看季珠荷平时马大哈一个,遇到正事倒是有超绝的洞察力,她眼里扫过一丝精光,平缓的一个深呼吸,突然露出坏笑。
“哎呀,不说就不说了,反正——”
季珠荷冲南时禾甩了个猥琐的眼神,疯狂暗示。
南时禾:“?”
南时禾有些急了,怕季珠荷误会,又见这人久久不说话,有些急躁地催促开口:“不是,反正什么?”
季珠荷咳嗦两声,眼神向上躲避南时禾的视线,说道:“反正郎有情、妾有意啊,不说“喜欢”这种也能想到发生了什么。”
南时禾像是被突然戳到什么,立马打断季珠荷,接话道:“什么鬼的郎有情妾有意!你脑子里都想的什么?真什么都没发生。”
季珠荷倒像是个万事通,不慌也不忙,慢悠悠地道:“没有亲密接触吗?”
见南时禾呆住,她随即又补充道:“反正人喝醉了,做什么也方便啊。”
“你!”
季珠荷直接握住南时禾指向的手,眼神坚韧道:“小禾,你实话告诉我,你对魏云亭这个帅掉渣的男人真的没有想法吗?”
南时禾被季珠荷无比真诚的话堵住嘴,她紧抿嘴角,表情纠结,反复挣扎后道:“就、一点点……”
可能是怕季珠荷不信,她还拿出手指比弄着,轻声说道:“真的只有一点点!”
季珠荷却好似了然于心,直接送开南时禾地手,慢慢靠在椅背上插起手,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她勾起一边嘴角,笃定地说道:“真让我说准了,这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