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钟家夫妇判决下来,永定侯府变得安分守己,谢清珩轻松拿回宅邸。
这边,沐灵蕊刚处理好事情,回到芙蓉苑,就见谢清珩在院中的石凳上坐着,一问打扫的小厮才知道,谢清珩已经等候良久。
沐灵蕊扶了扶头上有些倾斜的发髻,理了理衣衫,在门口平复好情绪,扬起笑脸进入院中。
“表哥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派人来知会一声,让灵蕊有准备。”沐灵蕊招呼谢清珩进入屋内。
谢清珩跟在沐灵蕊身后,注意到沐灵蕊鞋尖的泥土,眉头微皱,纠结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你这是去哪了?”
沐灵蕊身体一僵,倒茶的手微微发颤,强装镇定:“听说郊外的杏花开的不错,我带着秋燕去赏花了。”
“是吗?”
谢清珩看了沐灵蕊一眼,知道沐灵蕊7有事瞒着自己,没有追问下去,看着手中的茶杯,选择岔开话题:“不知道表妹听说没有?”
“听说什么?”
沐灵蕊本就心头有事,见谢清珩神色严肃,心里更加慌乱,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掌心处传来的疼痛勉强使她保持镇定。
“上次我从芙蓉苑回去,本以为是醉酒,谁知请大夫一瞧才知,是被人下药。”
谢清珩把茶杯重重放到桌上,发出的声响吓得沐灵蕊打了个哆嗦。
沐灵蕊见谢清珩没有直接赶她出府,以为谢清珩是被钟琦央挑拨,前来试探她,于是佯装生气:“是吗?谁这么大胆子,敢对表哥下药。”
谢清珩知道沐灵蕊是不会认错,心中失望不已,想起管家调查的事,神色逐渐变冷。
看着眼前的沐灵蕊,谢清珩觉得十分陌生。
“灵蕊,我派管家去了药铺,药铺的账簿上都有记载。”
管家誊抄了一份药铺账簿,上面记录了沐灵蕊从药铺买了许多药粉,其中除了迷药、情药外,还有损害女子生育的寒药以及害人性命的毒药。
谢清珩不知道表妹买这么多害人的药物干什么,只知道不能放任表妹如此。
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让沐灵蕊的面色变得煞白,正打算认罪求饶时,余光瞥到站在一旁的秋燕。
“表哥,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本来伸出去求情的手收回来,沐灵蕊故作不解地望着谢清珩。
她刚才看到秋燕时才想起,那些害人的药物,她都是特意吩咐秋燕跑到邻镇上购买,表哥不可能查这么远。
“你还不承认?真以为跑到邻镇就能瞒天过海?你莫不是忘了,你近几年外出的花销大部分都记在我的账上,那些店铺的掌柜伙计自然认识你。”
谢清珩见沐灵蕊死不悔改,干脆把誊抄的账簿甩到沐灵蕊跟前。
沐灵蕊捡起地上散落的纸张,颤巍巍翻看几页,知道瞒不下去,马上拉着谢清珩衣袖求饶。
谢清珩甩开沐灵蕊,冷着脸:“说吧,买这些药干什么用?”
沐灵蕊眼泪扑簌簌落下,贝齿轻咬下唇:“为了自保。”
谢清珩直接被这个理由气笑:“沐灵蕊,你是把我当傻子,还是怨种?编出这种鬼话来蒙骗我。”
“灵蕊没有骗表哥,表哥只知道灵蕊夫君亡故,在夫家过不下去才回京投奔外祖母,有没有想过夫家是如何对待灵蕊?灵蕊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说着,沐灵蕊撸起衣袖,只见雪白的胳膊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疤。
谢清珩看了一眼,很快别过眼:“这是怎么弄的?”
沐灵蕊知道谢清珩心软了,半真半假哭诉间,不忘偷偷给秋燕使眼色。
秋燕会意,立马上前说着这些年沐灵蕊的不易。
主仆俩一唱一和,闹的谢清珩头疼,直接打断她们:“找你这么说,你买这些药是为了保命安心?那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酒杯中?”
沐灵蕊一时词穷,知道这时候不能说假话蒙骗谢清珩,但要是说真话只会让谢清珩更生气,最后真假掺半:“那天我为表哥表嫂准备了人参、鹿茸、当归之类温养身体的药粉,怕表嫂不相信,所以只敢偷偷下药,谁知秋燕这个蠢货,竟然把药粉弄错。”
“央央不相信你情有可原。”
明晃晃的话语,让沐灵蕊暗自咬牙,假意用手帕拭泪,掩去眼底的恨意:“灵蕊不敢当,表哥要怎么罚灵蕊,灵蕊都认。”
谢清珩拿出房契放到沐灵蕊面前:“把那些药处理干净,宅邸我已经拿回来了,永定侯府那边不敢再打扰你,你这几天收拾收拾,搬回去吧。”
沐灵蕊看着递到眼前的房契,心里埋怨永定侯没用。
“怎么不接?你看起来似乎不开心?”
沐灵蕊怕被谢清珩看出异常,赶忙接过房契:“怎么会?只是一想到要离开表哥,有些不舍罢了,以后表哥还会像以前一样去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