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管家本来还想端着架子,但看谢清珩打算离开,心里慌了,上前几步拦住谢清珩。
“五少爷,您很久没回府了,侯爷还有三爷都很想您。”
谢清珩在侯府排行老五,在侯府时,大家都称他为五少爷或者谢五。
许久没听到这个称呼,谢清珩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是在叫他,直到侯府管家挡在他身前。
谢管家是侯府的家生子,跟随主家姓,对永定侯十分忠诚,深得永定侯信任,有时甚至不把一些主子放在眼里。
谢清珩双手环胸:“谢管家,拦着我的路是想干什么?”
谢清珩对谢管家来此的目的大致猜出一二,这几天他大摇大摆进出京兆府,肯定引起永定侯注意。
永定侯想打探管家一案的最新进展,他就是最佳人选。
谢管家没想到曾经在侯府默默无闻地五少爷,如今这么有出息,收起架子恭敬道:“侯爷和三爷都十分想念您,想请您回侯府一趟。”
谢清珩眼尖,瞥到谢管家身后跟着几个壮汉,心里清楚是永定侯急了,如果他拒绝,那几个壮汉可能就会上前动手把他请到侯府。
但谢清珩不想轻易答应,故意在原地思索片刻,等谢管家不耐烦之际,才点头答应。
谢管家立马喜笑颜开,把谢清珩请进马车。
谢清珩跟身旁的随从听松:“你回去跟夫人说一声,我今晚不回家吃饭了,我要去侯府跟叔伯们叙旧。”
听松老实回到御史府,把谢清珩说的话转述给钟琦央。
钟琦央听后,心里仿佛压了块大石头,望着桌上的美味佳肴,也没了胃口。
虽然知道谢清珩为了引永定侯漏出马脚,故意赴邀,但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
夕阳西下,夜空上布满星星,谢清珩踏着月色归府。
钟琦央看到谢清珩,心里松了一口气,可刚靠近谢清珩,就被酒腥味熏得站在原地。
谢清珩好像没有意识到,看到钟琦央,直接上前一个熊抱。
“娘子,我今天好高兴。”
钟琦央被谢清珩缚住手脚,动弹不得,酒腥味钻入鼻腔,熏得她想吐。
好不容易挣脱开来,谢清珩还满脸委屈地看着她,似乎在责怪钟琦央推开他。
钟琦央看着谢清珩的模样,没好气的拧了一把谢清珩的脸。
看着本来白净地脸颊泛起红晕,钟琦央这才消气,牵着谢清珩回到卧房,让碧玉端来温水,帮谢清珩洗漱。
谢清珩乖巧地坐在床上,十分听话。
洗漱好后,钟琦央让谢清珩躺下睡觉。
谢清珩亮晶晶地看着钟琦央,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
钟琦央坐在谢清珩身边:“怎么从侯府回来这么开心?”
谢清珩眨巴眨巴眼睛,眼角有些湿润,把头埋进钟琦央怀里,双手牢牢环住钟琦央的腰:“第一次,他们第一次这么重视我。”
只说了这一句话,谢清珩就没了声音,听到均匀的呼吸声,钟琦央知道谢清珩是睡着了。
让谢清珩躺好,钟琦央坐在床边,看着谢清珩的侧脸出神。
她第一眼看见谢清珩时,就知道谢清珩跟她是一类人——都没有人关心疼爱。
谢清珩自幼父母双亡,身边的亲人不是提防他,就是觉得他克亲躲着他,唯一真心待他的老夫人精力有限,只能保证他不受苛责。
当她拿着父母遗物出现时,谢清珩犹豫片刻后选择答应。
不知不觉间,钟琦央进入梦乡。
阳光照在谢清珩脸上,唤醒谢清珩。
谢清珩一眼看到趴在床边的钟琦央,以为钟琦央为了照顾自己一夜未眠,轻手轻脚起身,把钟琦央抱到床上。
出门吩咐碧玉照顾好钟琦央,自己洗漱好去上值。
去御史府的路上,拐弯去了趟京兆府。
“大人,最近牢狱那可有动静?”
京兆尹摇头:“看来凶手已经识破我们的计谋,不会再中计了。”
“那可未必。”
谢清珩想起昨晚自己故意跟永定侯说的话,叮嘱道:“这几天劳烦大人密切注意牢房动静。”
京兆尹虽然不解,但看谢清珩满脸笃定,最后还是应承下来。
钟琦央醒来,就看到碧玉揶揄地看着自己,环顾一圈,没有看到谢清珩身影。
“碧玉,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清珩呢?”
“大人醒来就去上值了,出门前特意嘱咐我照顾好夫人。”
钟琦央被打趣地脸颊泛红:“好啊,你敢打趣我。”
碧玉调侃几句后,说起正事:“今早顾公子派人传来消息,说原料的事有办法了,约您在酒楼见面详谈。”
钟琦央听后,脸色正经起来:“知道了,你去准备一下,我要出门。”
钟琦央带着碧玉出门时,两人都没发现躲在角落的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