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渟道:“徐公子不过是英雄救美,我这弟弟向来这般,也该吃些苦头。”
“兄长!”
“少爷,”沈镜漪忽地压低声音,朝着香炉旁小幅度挥了挥手。
沈渊渟视线落过去,而后深吸一口气,皱眉,这房间中的香好似不一般啊!
“牡丹小姐”
“让沈二公子离开吧,徐郎。”牡丹显然是发现沈渊渟的心思,连忙开口打断道。
刚还在思考如何应答的徐恒安瞧着脸色微变的牡丹,心中暗喜,有台阶还是要下的,开口道:“沈大公子还是要看好自己的弟弟,今日并没有惹出大祸来,索性我就不再追究,还望沈大公子好好教导教导令弟。”
眼看着热闹散场的沈镜漪耸耸肩,有些意犹未尽,这人怎么不按事情出牌呢!
“兄长,既然事情解决了,那弟弟就告退了,父亲那边……”
沈渊渟冷哼一声,沈渊湛这才松口气,连忙整理一番衣衫,慌忙离开。
“就这?”沈镜漪上前,问道,“真就不告诉父亲?说不准还能绊倒一个对手。”
沈渊渟瞧着面露可惜之意的沈镜漪:“有一个烂货做对比,岂不是更容易出众?他又不是我儿子,轮不到我来管教他。”
沈镜漪挑眉,对自己兄长这番话彻底吸引,忍不住鼓掌:“兄长果然深谋远虑。”
“没有你足智多谋。”沈渊渟扔下这句便转身先行。
沈镜漪扬起笑脸:“兄长这是在夸我吗?”
不等两人从侧门走出去,沈镜漪视线就被不远处的一道人影吸引,而后长睫微垂,掩住眸中的情绪。
“你还要吃些东西吗?”
沈镜漪蹙眉沉思一番,摆摆手:“今日的热闹就够妹妹细细品尝很久了。”
“少爷,面前就要到吟月楼了,可要去?”往后的小厮出声提醒道。
沈镜漪目光落到身旁此人脸上,问:“买首饰?”
“府上有人生辰,那日买簪子时顺道看了一眼。”
沈镜漪暗自摩挲着腕间的手串,低声道:“兄长知道我是哪日的生辰吗?”
“庄子的奶娘提过一嘴,腊月初七,怎么了?”
沈镜漪笑道:“兄长连这都知道?”
马车最终缓缓在吟月楼一旁的小巷子停下,小厮小跑着去取东西。
“沈家大小姐的身世不明,怎么说出去都不对吧?”沈渊渟听着周遭杂声,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人。
“身世不明?兄长你在说些什么?”沈镜漪故作不懂地疑问着,而眼中的渴望得到餍足的欲/望早已遮掩不住。
沈渊渟端详着那眸中的一丝一毫:“你下午说的老鸨是谁?你说你被人拐卖,但这些事情庄子上的粗使婆子一概不知。父亲派人查到的是你被养在庄子里,甚至除节气日子还习学于城外的一座女学中,课业十分出色,你说我该信谁?”
沈镜漪惊讶“啊”一声,眸中满是被揭穿的喜悦:“好吧,兄长果真聪慧过人。”
沈渊渟看出她语气中的戏谑:“你还有什么隐瞒的?”
“我不是沈家人,我记得我早就说过了。”沈镜漪疑声道,食指轻轻点着薄唇。
“父亲知道你所有的一切,但还是将你接回家中,甚至就连李二夫人对此也是只知分毫。我承认你确实有嫡女该有的手段和野心,甚至你的样貌也算得上趁手的利刃,可是你告诉我,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子怎么能博得老谋深算的当家人的信任?”
沈镜漪眼睛亮晶晶地瞧着面前之人,就连被揭穿也毫不生气,笑道:“止澜,你不要问那么多,什么都知道了也不好。”
“所以是谁在背后帮你?”
“老鸨虽然走了,”沈镜漪叹息道,“现在不是好时机,下次吧!”
“所以你回来仅仅就是为了沈家?你的野心就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世家?”
“沈渊渟,一直刨根问底不好吧?再说了,这是女孩子家自己的事情,我没必要全都告诉外人吧?倒是你,你都没有和我坦诚相待过?”沈镜漪一改笑颜,冷声道。
沈渊渟眸中一暗,语气平淡道:“李二夫人去世的时候,是母亲让人通风报信的,只为让她去捅破父亲到底在谋算什么,谁知竟惹出事端。“
“这家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晓,我更感兴趣的是姐姐的事情。”沈镜漪不动声色地挪至沈渊渟身边,呢喃道。
沈渊渟并未制止她的行为;“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沈镜漪被这话逗笑了:“你对她那么上心,无非就是利益最大,听说母亲还想为你物色其他良配,但没出几日皆是落空?她那人空有心思,却无半点手段,你今日又帮二少爷解围,只怕是他也对你颇是信任,权商皆握,是不是只等一个好时机了?“
沈渊渟神色平静:“一个废物有何用?”
沈镜漪嗤笑出声:“所以兄长原是打算控制我的弟弟?”
“沈镜漪,你觉得我能控制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吗?还是你觉得李家人都蠢?”
目光辗转间,沈镜漪忽然俯身上前。
沈渊渟好似早就知道,在沈镜漪倾上来前,便伸手环住那人的腰。一个用力。
两个人彻底面对面紧紧贴在对方的胸膛上,感受着对此的心跳。
沈渊渟的手寸寸收紧,直至怀中的人呼吸渐乱,这才低声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所求不过是兄长。”
沈镜漪近距离端详着面前这张脸,感受着后腰承受的力度,她想自己或许已经输了。
“别想着用色相就能让我乖乖就擒,”沈镜漪一字一句地在沈渊渟耳边念道,“我不是谢泠月。”
沈渊渟低头,鼻尖轻蹭间,低声道:“但是你的手段让我欲罢不能,真的不想示弱。”
呼吸间的缠绵愈发灼热,几乎是唇畔轻轻贴近前,这一次是沈镜漪率先说出那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