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生意盎然的池水,如今更是美不胜收,不愧是扬州城的大户,一山一水皆是城中园林大师细细布置,观赏不厌。
浮萍下偶然有一抹红色划过,而后水面涟漪,再后金色粼粼。
她瞧得入迷,在一处空缺处俯身,蹲在池边,垂眼看着。
可料,本就是随缘出现的池中鱼,或是听得岸上的动静,纷纷远离不见踪影。
良久,沈镜漪随手抓上一把地上的烂叶土碎丢至水中,豢养的鱼儿早就磋磨野性,听到细微东西落入水中的动静,便纷纷现身,顿时,水光涟漪,映射着那张脸都生机几分。
沈渊渟刚寻来,便见沈镜漪蹲在池边,一只纤手探入水中。
感受着冰凉的池水,意识散漫地继续向下伸去,一旁突然伸过来的手狠狠握住沈镜漪的手臂旋即用力一拽。
“你要做什么?”
沈镜漪思绪回神,看着面前之人一张一合的嘴,耳边是阵阵嗡鸣声。
“多大的人了,如此这般孩子,万一掉入水中,你难不成指望外人救你?”沈渊渟声音染上一丝怒意。
沈镜漪抬首盯着那双眸子,半晌,轻声呢喃道:“兄长,手疼。”
听此,沈渊渟连忙松开手,垂首看向那只手臂,洇湿的衣袖紧紧贴在白皙的手臂上,透着红晕。
“衣服都湿了,你方才是想做什么?”
沈镜漪小声道:“不知道,我只是想看看到底会不会有鱼寻我的手指。”
“寻手指?”沈渊渟气急反笑,“你当你是鱼饵?招人爱?”
听着训斥的话,沈镜漪不气反笑,就连原本无神的眸中也染上点点笑意:“兄长,我招你爱爱吗?”
深吸一口气,沈渊渟不想回答这无厘头的话语。
“招惹完她,又被我招惹,兄长你更适合做鱼饵。”
沈镜漪看着湿了大半的衣袖:“衣服都湿了,兄长的手也湿了,不过方才真的有鱼在我手指绕了一圈,兄长,你说我是不是招人爱?”
“太湿了,”沈渊渟看着那滴水的衣袖,哑声道,“还不赶紧去换身衣服,小心着凉。”
“兄长,是手湿了,还是口非心是了?”沈镜漪眯眼凑近,轻声道。
沈渊渟感受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脖间,而后就是一股熟悉的香味:“先换衣服吧。”
“兄长是不敢说吗?”沈镜漪继续发问道:“是不是?”
沈渊渟转身,先行一步道:“换个地方。”
沈镜漪嘴角终是浮现一抹笑意,而后脚步轻快地跟上。
到了偏房,沈镜漪瞧着门外吩咐好小水,而后用力关门进来的兄长,不由得心跳加速。
沈镜漪褪去已经湿透的白纱大袍外衫,只留那刺绣金线抹/胸裙堪堪裹着身/体。白皙的手臂缓缓伸来,而后弱弱地勾挂在沈渊渟的脖颈。
突然欺身而来的重量,使得沈渊渟不由得勒紧那人的腰,而后手指摩挲着那柔顺的长发,毫不吝惜地将其牢牢箍在自己怀中,细细品尝。
城池尽失,随后便是节节败退一发不可收拾。
掠夺者的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怜惜。口中的顶/弄愈发急促,沈镜漪只觉脚下踩在棉花上,只好吃力地环住那人的脖颈,缓解那人用力叩住自己头部的力度。
那人自喉口发出低哑的闷哼,唇瓣分离之际,那晶莹的丝线浮现而后断裂,身体紧紧贴在那精瘦的胸膛上,碎落的长发从他耳边垂下,扫在沈镜漪的脖颈,而后沾粘在那洇湿的前臂上,一牵一动间,细细密密的痒意蔓延至全身。
方才的掠夺仿佛不能满足贪/欲,沈渊渟神色阴晴不定地盯着那缩在自己怀中眼神涣散的人,脑海中那些记忆纷沓而至,阴暗的,不堪的,愤怒的,直白的,以及自己是如何被人轻轻勾起不堪,而后又是如何被嗤笑抛弃。
沈镜漪意识回归之际,正正好对上那毫不餍足的眼神,她怔愣一瞬,连忙收回手臂,想要从沈渊渟怀中离去。
她玩弄这么多次,这是第一次失控反被挑/弄,下意识就想逃离危险。
“你在害怕什么?”
耳边骤然响起声音,让沈镜漪都忽视那腰部愈发收紧的手臂。
沈镜漪垂眸,甚至不敢对视那双满是欲/望的眼睛,小声道:“我知道了。”
沈渊渟挑眉,刚才步步紧逼的家伙,如今却如同豢养的鸟雀,他心中莫名生出些坏心思,舔舐着自己的唇瓣,问:“你知道什么了?你不是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美味的鱼饵吗?”
沈镜漪怯怯点头,还是将头低着,身高的限制,使沈渊渟看不清她的眉眼,但是方才怀中的喘/息声仍在耳旁坏绕,那双失去焦点涣散的黑色眸子满是水光。
一些压抑许久如今猛然见光的情绪膨胀。沈渊渟将沈镜漪拖得更近,扣着她的后颈让她抬头,语气中都带上几分从未有过的色/欲,“你是我的鱼饵,唯一的。”
沈镜漪不堪此景,眼睛再次聚集泪光。
沈渊渟看着意外得到满足,松开她,用指腹轻轻蹭过那殷红的眼尾,而后划到那微肿的唇瓣揉了揉,低声道:“继续招惹我,给我鱼饵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