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绝对不简单!
齐剑霜冷笑道:“对李延多留份心眼,李家可不养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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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板铺就的街道蜿蜒曲折,在阳光下泛出淡淡的色泽,沿街热闹非凡,小贩扯着嗓子吆喝,声音此起彼伏,聒噪不堪。
行人摩肩接踵,穿着各异,有不少西域打扮,肩上围着几条蛇,女子穿着短衣,露出凹陷的腰窝,冲排队等待盘查的几人抛了个媚眼,邓画乐道:“呦,真俊!”
他们经过守城侍卫的盘查搜身,进了城,刚往里走两步,就有官员前来接待。
“各位请随我来,瀚漠王现在有要事在身,暂时脱不开身,请几位在府内稍作等待。”
总管唤人上茶,几人静待良久,迟迟不见来人,齐剑霜皱眉扬声问总管:“人呢?”
“泓客,”云枕松现在是坐久了腰酸,站久了腿酸,躺久了脚抽筋,这会儿正是腰疼腰时候,他边挺了挺腰边反手向后锤去,小声对齐剑霜说道,“我们县小,怨不得人家不重视,何况也没把我们晾大街上,很有礼数啦。你别急,再等等。”
管家听到了,等他说完,才摆出恰如其分的标准微笑:“事情棘手,总要多费点时间,请各位稍安勿躁。”
“来人,再添点茶水和点心。”
另一边,瀚漠王站在院子里,怀里捧着一堆药膏,可怜巴巴地拍打着紧闭的房门,语气委屈:“宝贝儿,本王错了,本王……我再也不乱摸了,你就让我进去吧,今天的药还没上完,害,千万别和自己身体过不去,换个人进去帮你上药,我就不动手了,这样如何?”
无人回应。
站在廊下的侍女低头垂眼,不敢多听一个字。谁能想到,往日无限浪荡风光的瀚漠王,有朝一日竟能为一个人收敛到好几个月没带人回来过夜的地步!
简直令人咂舌。
“心肝儿,你再不说话,我可就撬门进去了!”
“我真的进去了!”
说着,李延大力晃了下木门。
“你不许进来!”
里面赫然传出一道清朗的少年音,带着愠怒与羞耻。
李延对自己捡回来的人真是越看越喜欢,那人打自己一下,就像小猫挠人般,挑逗得李延心里痒痒的。
而且那人不禁逗,说几句诨话情话,整个身体就红透了,摸起来又滑又烫。
思及此,李延喉结上下滑动,微微抬头招来白发苍苍的医者,语气中的宠溺和哄闹荡然无存,冷冰冰道:“进去擦药,熬好药后喂他喝下,蜜饯含一含得了,他嗓子还哑着,少吃点甜的。”
医者行礼领命,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去。
恰时,有人找到他身边,通报前厅原青县的县令登门有事相求。
“原青县?”李延思索一番,“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呦,那找到本王这儿得费不少功夫。”
李延贴着门板,想听听宝贝的动静,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他们等多久了?”
“三个时辰。”
李延挑眉,冷哼道:“这么长时间,现在才来告诉我?”
“呃……刚才您在齐公子屋里,下人不便打扰……”
“确实,下次也这么干,任何事儿都没有我小心肝重要。”李延笑了笑,随即冲屋里喊了一嗓子,“乖宝儿,你换完药睡会儿,我下午过来陪你晒太阳哈!”
李延也没换衣服,就这么洒了一身汤药地来到前厅,大手一摆:“都坐,不用讲究那么多。”
云枕松正了正身子,同李延讲清楚此番前来的目的,李延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斟了杯茶,先入为主,以为又是个来哭穷借钱的,也没认真听,只等对方说完,赶快打发走。
但奈何云枕松态度十分诚恳,口齿清晰,前后逻辑严密,李延就多问了一句:“我给你们提供粮食和牲畜,你们又拿什么回报我呢?”
“明年瀚城一年的粮食,我们包了。”云枕松动强忍咳意,坚定道。
李延惊了惊,心道这人口气还不小,吹牛也不吹个不容易被拆穿的。
云枕松当然看出了他的狐疑,趁热打铁,长篇大论通俗易懂地向李延介绍了原青县目前地耕种状况,还补充道:“您不信的话。完全可以派人来去查看,我用我的官名做担保,绝对没有说一句假话!”
李延没立即表态,摸索着下巴思索起来,收起原本置身事外、漫不经心的劲儿,一脸严肃认真,等茶凉了,可以完全入嘴,李延撑着扶手缓缓起身,颔首到:“你说得好听,但本王要眼见为实,我会派人去原青县考察,这些时日,你们就住在我府上吧。”
没等云枕松笑起来,李延忽然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后到蒙面侍卫身上。
“你,把面纱摘了。”
李延抬手一指。
齐剑霜也没矫情,一把扯下面纱,面无表情地直视李延。
李延顿时瞪大眼睛!这张脸,好熟悉!貌似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