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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64章 地府该整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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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官王吕岱为私情所困,连年在东海布雨,险些造成凡间洪灾,此其罪一。在发现事情失控之后隐瞒不报,此其罪二。在我协助人族平息洪水的过程中,以魍魉设阵,试图阻挠于我,此其罪三。擅自离开属地,封印无人看守,导致数名尸煞从其属地溜出,为乱人间,此其罪四。”荀酹罗列出这些罪责之后稍稍停顿了片刻才接着说道,“吕岱今日种种,皆为放不下心中执念。我与四判商议许久,最终决定断去仵官王的七情,抹掉前尘记忆……”

“你敢!”吕岱嚎叫道,“小石头!我落到今日这步田地,你敢说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吗?我为私情所困?那你呢?你日日在人间停留,难道就不是为了私情?你又凭什么做出这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来?”

荀酹平静地说道:“吕岱,你真要跟我清算吗?”

“清算?呵!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清算!”

“十七万年前,你还以女身示人时便对我表达爱慕,我当时就非常明确地拒了你,你羞愤离去,百年未曾与我说话,那是我第一次拒绝你。后来我与泪珠儿在伏羲的见证之下融血为姻,结永世伴侣,你在宫中大哭大闹,我便第二次明确告知你,我从未对你有任何除兄妹以外的情感。那之后你便化为男身,在钟山之上引起那般血雨腥风,放出那些让外人误会的谣言,我都从未与你计较,还念在一同长大的情分,送你生辰贺礼,我想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这些事在座的所有人,除四判之外全部都知道,我不可能说谎,你认还是不认?”

“我……”

荀酹接着说:“我日日逗留人间,却未曾耽误自己的本职工作,每一日少则数千,多则上万的命魂经我手进入轮回,我未曾错过分毫。你呢?阿梦因你陨落,石珊珊因你沉睡百年,你多次擅离职守,我皆念在你事出有因,从未重罚你,你可曾感恩?可曾醒悟?”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泪珠儿也在东海,你……”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荀酹提高了音量,“我与他本就是神侣,神侣一体,即便女娲娘娘在世也挑不出我言行上的任何错漏。他是我的神侣,也是如今人族的使者,你在东海边意图伤他,便是违背了当初三族缔结的盟约,这话,我可有说错?”

“可你因为他数次招来天谴,难道不是因私废公吗?”

“你不要试图混淆概念,我与泪珠儿之事,与今日你该受的惩罚,没有丝毫关系。”荀酹厉声说道,“五千年忘川和如今的天谴,皆是因万年前我与天道做的交易。若我如今错了,四判可判我,天道可罚我。你又是谁?以什么身份说我因私废公?!我因的什么私?又废了哪家的公?你可说得清楚?”

“呃……那个,大人啊,你别生气。”崔珏劝道,“有话好好说,吕岱并没有不认罪,他只是不想被清除记忆。”

魏徵看了一眼崔珏,公事公办地说:“大人忙于维护人间和平,处理后土闹出来的乱子,甚至没有时间表达自己的态度,如今倒也不必替我们四人承了这因果。吕岱,对你的判定全部出自我们四人之手,你若不服,与我们争辩便是。”

魏徵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吕岱敢在荀酹面前撒泼打滚,却绝不敢用这种态度对待魏徵,一来魏徵天神神魂这身份,确实比阎王地位高;二来,吕岱心中清楚,魏徵与自己没有往日交情,手起刀落自然不会有任何心慈手软。

见吕岱不再吭声,魏徵起身走到荀酹面前,稍稍躬身,道:“请大人的孟婆汤。”

荀酹挥手,盛着孟婆汤的琉璃盏便飘到魏徵面前,魏徵取了琉璃盏,转身向吕岱的方向走去。

他将琉璃盏中孟婆汤点入吕岱眉心,之后用手中笏板抵住吕岱额头,轻声诵念咒语,没过一会儿吕岱便昏了过去。

魏徵收回笏板,同时把飘浮在空中的两团气分装到两个瓶子之中,而后说道:“仵官王的七情将由陆判保管,这段记忆则交由钟判处理,各位可有异议?”

无人出声。

“那便请诸位谨记,从此刻起,吕岱用回女身与原名。”魏徵的声音响彻整个阎王殿,“仵官王吕黛,原为女娲娘娘座下仙君,于巫妖大战后受伏羲大神之托,与诸位一道,入地府镇守十方。”

随着魏徵的这句话,地府几乎所有“人”的脑内都有一段记忆消失不见。从此,吕岱便是吕黛,没有人会记得她曾对孟婆的纠缠,亦不会有人再对她提起陈年旧事。当然,四判和荀酹自然是不会忘,但他们同样也不会再提起这件事。

荀酹吩咐道:“黑无常,你将仵官王送回属地安顿好。白无常,你去带下一个吧。”

黑白无常领命而出,不一会儿白无常就把秦广王蒋子文带了进来。

荀酹连看都不曾看蒋子文一眼,用完全听不出语气的声音说道:“秦广王蒋子文买通地府鬼差意图加害于我。”

“什么?”

“他有毛病吧?”

“吃错药了?还是彻底疯了?”

阎王们的声音叠在一起,偌大的阎王殿里响起了阵阵嗡鸣。

荀酹抬了下手,等再次安静下来之后才接着说:“蒋子文与白辩早有联系,我跟风惠然前脚回到酆都,后脚他就利用替我送信的鬼差给风惠然下了兴阳散。这兴阳散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功效,目的何在,我想不用我再详细说明,各位心里都清楚。前几日酆都落下九道天雷,蒋子文误以为是兴阳散起了作用,跑去通知白辩,白辩趁此机会妄图用噬灵术污染人族,撬动封印。若非我有所察觉,将计就计杀了白辩,恐怕此刻封印已被后土掀翻,诸位可没有机会坐在这里听我论功过了。”

几位阎王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知道为何今日荀酹要召他们来。

“那九道天雷是因我将一段关于洗灵术的记忆还给了风惠然所致,这确实与蒋子文的兴阳散无关。但我为什么要扛下这九道天雷把记忆给出去,蒋子文,你心里最清楚,对吧?”荀酹说道,“当年在你的游说之下,风惠然大方地把洗灵术教给玄冥,玄冥也确实用它解救了不少巫族族众,但为什么那些被解救下来的巫族最后因各种原因全部死去?又为什么你潜心研究多年的法术最后以失败告终,我想让你现在在这里讲给所有人听。”

蒋子文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荀酹:“很好。既然你不愿说,我便替你来说。当年你将我从风惠然身边引开,便是不愿我跟他一起研究洗灵术。而后你撺掇玄冥向他借洗灵术,又刚好是我不在钟山的时候。你心里盘算着,让玄冥以天下大义的名头借出洗灵术来供你研究,便可以助你突破瓶颈,把你那所谓感召之法炼成,到时候你便是女娲宫中第二个拥有慈悲之术的仙君,你想用这个来换得传承,成为真正的神,我说的可对?”

没待蒋子文回答,荀酹便接着说道:“可是后来你发现玄冥有所保留,并没有把全部洗灵术都给你,但你没办法大张旗鼓去要,因此吃了个哑巴亏,只能自认倒霉。但实际上即使你拿了洗灵术也没用,因为这术法的根源和关键,是风惠然自己。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能完整使用洗灵术的,只有他一个人。”

荀酹轻轻抿了一口茶,继续讲述道:“若你当年没有将我从风惠然身边引开,我定会知道洗灵术的关键和使用方法,那么我就不用受那九道天雷,纵使风惠然没有记忆,有我教他如何破了白辩的巫术就行了。可是我不知道,如今世间没有任何人知道洗灵术到底该怎么用,所以在面对噬灵术时,我唯一的选择就是把记忆还给风惠然。那么请问,我该不该把这九道天雷算在你的身上?”

蒋子文反驳:“可是若你当年没有跟燧人做那交易,天道也不会因你还了风惠然记忆就罚你!”

“如果我当年没有强留下风惠然,当白辩使出噬灵术的时候,还有谁能扛下这一劫?!是你蒋子文吗?”荀酹站起身来,盯着蒋子文狠狠说道,“蒋子文,事到如今你还在跟我算因果?那么我便告诉你,我留下风惠然,是因为天道让我留下他。当年若非燧人已经预知到今日之难只有风惠然能解,他断然不会同意我的诉求。你们都当我是为情所困,却不知天道之下,天神的每一个选择都有深意。生与死,去与留,全部都是定数。凡人生死有命簿,神之生死从天道。若我真的能以一己之力决定风惠然的去留,那我早就可以直接杀了后土,彻底免去麻烦,我又何苦来回奔波,你们几位又何必四散各地守着封印节点?这点道理,你们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吗?”

荀酹的话让大殿之中再次安静了下来。他们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们眼见荀酹拿着女娲的神力,自由往返于人间地府,而自己却因为职责所在无法长久脱身,日复一日地困守在属地,心有不忿罢了。在他们看来,一块石头化成人形,生来便比他们轻松,而天道似乎又对荀酹格外偏爱。多少仙君挤破头想到女娲座下修炼而不得,他却能得到女娲的青睐,被日日带在身边;他要与风惠然在一起,伏羲便为他们做见证;巫妖大战中,他奔赴令正谷,神农中途拦下他,自己拼得重伤陨落;他要留下风惠然,燧人便豁开三生石将风惠然塞了进去,甚至连带着神荼郁垒都要替他受过;五千年忘川煎熬,那些魍魉命魂到最后竟对他俯首帖耳;接任孟婆之后,他身负女娲留下的神力,竟然就成了这天地之间能力地位最高的存在。十殿阎王哪一个不是当年的佼佼者,如今整个地府包括天神神魂所化的四判都要听命于他,这境况,就算是再心胸宽阔之人也无法立刻就接受并释然。

钟葵走到大殿中央说道:“凡是因果,便都难以理清。但如今蒋子文与后土勾结是真,买通鬼差给人族使者下药是真,这两件事他辩无可辩,也已经认罪。我四人商议合计,判蒋子文背负魂枷千年,同时,每年二月初一由黑白无常押解至转生漩处,受满八个时辰的刑罚再回到属地。除此之外,千年之内不得离开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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