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重复道:“裤子脱了。”
“沈知聿,别让我说第三遍,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都腆下脸,像丫鬟一样伺候你给你上药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快点给我好!”他不好就不能去上朝,不上朝老皇帝一生气定要克扣俸禄。
他平躺在床,默默缩进被子,闷声道:“腿没有受伤……不用……”
她立马打断:“屁股呢?”
沈知聿像个老封建似的,自己涂药只涂腰背,也只给她看腰背,多看一点就跪下求饶。
她还是看见了,有一条疤从腰窝往下蔓延。
往下自然是屁股。
她不明白有什么好害羞的。
她遇到的男人多了,没一个像他这样。
说他纯情,他舔她舔得如鱼得水。
说他放荡,又十分抗拒她看自己的身体。
暂且称他为吝啬。
哪都不给看。
“……那你不要睁眼。”
“大哥,你搞笑吗?”
她怒极反笑,猛地掀开丝绸被。
“我……我马上脱……”
他只穿一件睡袍,许是因为独处穿得随意,领口比平时低,弯腰看得见胸腹,肌肤洁白如无瑕美玉。
她坐在床边,直接将手从衣领里伸进去。
好热、还在颤。
“原来你根本没穿裤子呀。”
她隔着睡袍捏他的腿肉,双眼带了明晃晃的撩逗。
另只手向下,在半道被握住。
“我……趴着,可以吗?夫人先转过去。”他哀求道。
对她没有抵抗力,他一直知道自己是这副德行。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毕竟自己被打的那天,她坐在一边,他情不自禁幻想惩罚他的是卿卿。
这样想,他硬了。
如今她将手伸进衣袍之中,他再一次重演那日的状况。
他不想让她看见。
那是很丑陋的东西,他也很丑陋,包括他的思想……他的思想是最丑陋的!
怎么可以臆想得那般下流。
她没回答,手上滑回去,狠掐一把。
他胸口浮现出一抹红晕。
“这样啊……”她偏头笑道,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一手捂唇。
分明在笑,还是大幅度的笑,却没有任何声音,只一双黑亮的眸子睁着,眼都不眨。
“夫君,”她倚在他肩头,亲呢道,“我是不是给了你一种……很温柔的错觉?还是说你拿我当玩物,根本不怕我呢?”
她凑到他耳边:“告诉我,好不好。”
那只掩藏在衣袍下的手,扇了一巴掌。
他呼吸一滞,胸前肌肤迅速红肿。
“不是的……我是怕……”
“你以为自己有选择的权力吗?还能够拒绝我?”她抽出手,拿起床上玉瓶,“说给你做丫鬟服侍你,你就真拿自己当主子了?”
她双指伸进瓶中,抠挖一大坨药膏。
扯开他衣袍,全抹在他胸口。
笑道:“不想抹就不抹,不要勉强自己。”
自那之后,她不仅不再去找他,还让下人断了他的药。
沈知聿明白霜见是在生他的气,气他忸怩作态,他也气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一开始渴望她更多的关心,就不会往药膏中加盐,伤口也不会拖着一直不好。
两人就不会不欢而散。
都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