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给中也选择呢?为什么要心软呢?囚禁他,就算中也不愿意也没关系,就算中也讨厌他也没关系……
中原中也没说话,他回抱住了太宰治。
太宰治身体僵住了,他眨了眨眼,眼前逐渐模糊。
最讨厌中也了,明明只要按照他的计划走就好了,为什么老是要来扰乱他的计划!
温热的液体落在中原中也的衣服上,一滴两滴。
中原中也看了看天空,可能是下雨了吧。
最后太宰治是被中原中也抱上机车的,脸埋在中原中也怀里,就算腿快要拖地也没有抬头。
他难得感到羞耻。
居然抱着小矮子哭出来了,真讨厌。
反噬还没过去,太宰治嘴里满是腥甜,他趴在中原中也身上,没骨头一样,温热的呼吸打在中也的脖子上,带起一片红。
太宰治懒洋洋道:“中也好敏感哦。”
中原中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没搭理正在发神经的太宰治,机车的速度又上了一个台阶。
“脸疼。”太宰治含糊着。
“自己拿风衣挡着。”中原中也的声音顺着呼啸的风传到太宰治耳朵里。
机车却速度慢了下来。
“中也不是猜到我想要干什么了吗?为什么还要来留下来?”太宰治大声喊。
“谁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啊?”中原中也毫不客气回怼过去,“我想留就留了。”
太宰治沉默了一瞬:“哦。”
声音很小很轻,但就是被中原中也捕捉到了。
他的眼角余出一点笑意。
太宰治在这场事件中到底出于什么位置,没人知道。
甚至许多参与进来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曾经参与过太宰治的计划。
就连被太宰治要挟着为他做事的贝尔摩德也只是他其中计划的一环。
贝尔摩德难得忧愁,这次行动她是总指挥,结果不光人没抓到,还将重要的研究员给弄死了。
她强忍着嘴角的笑意,一瞬间不得不想起许多难过的事情。
她早就看那个安德烈不顺眼了,所有人在他眼中只是实验小白鼠,要不是有Boss在,他早就被弄死八百遍了。
“贝尔摩德,你对这次任务的失败有什么想法吗?”
一道分不清男女老少的声音响起,是合成的机械音。
贝尔摩德是那位先生最宠爱的人,地位超然,很少出这么大的纰漏,不少人都兴致勃勃看她的热闹,只不过碍于Boss还在现场不好太过明目张胆,只是窃窃私语。
贝尔摩德好像没听到那些窃窃私语,眉眼尽是自责肃穆,她主动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是我布局指挥问题,请您责罚。”
十分有十二分的忠诚。
机械音依旧听不出情绪:“既然如此,那你这个月就不用接任务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不儿,你这是惩罚还是奖励啊?
要是朗姆那种手上握着实权,内心也热爱权势的人,或者琴酒那种劳模,一天不做任务浑身不舒服的人,这个惩罚还能算是惩罚,放贝尔摩德身上……
惩罚?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都看着贝尔摩德,等待着她的反应。
贝尔摩德也有些意外,Boss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在乎这个任务的成功与否。
她恭顺地垂下头:“是。”
隐在在场众人中的安室透和苏格兰对视一眼达成了某种默契。
散场后,他们各自分离,开车驶往截然相反的方向,随后在东京湾汇合。
苏格兰是安室透的幼驯染,真名诸伏景光,和安室透一样是潜伏在组织的卧底。
他们在这次任务中负责的任务部分不同,而时间太紧,直到任务结束他们才有时间进行信息互换。
苏格兰是这次行动的狙击手之一,他架着枪守在楼顶,直到那个研究人员死了,他都没有收到动手的信号也没有收到撤退的信号。
他看完了全过程。
那个少年杀人的全过程。
这是一场血腥的盛宴,是极致的暴力美学。
现场一地狼藉,尸体随意地堆在地上,那个少年站在唯一的干净空地上,好像察觉到了遥遥投来的视线,回首望去。
正好与苏格兰对上视线。
苏格兰如坠冰窟。
那只是一个孩子。
“苏格兰,撤。”耳返里传来琴酒的声音,苏格兰最后看了一眼少年。
这时对上视线是另一个人了。
“是你啊。”那个黑发青年微笑着,“警官先生。”
诸伏景光压下心中的隐隐泛起的不安,只说了前面一段。
没成想,zero脸色也逐渐怪异起来。
“是怎么了吗?”诸伏景光迟疑着问。
“我今天见到萩原了。”降谷零深吸一口气,“他被组织绑架了,为的就是引出一个少年。”
“他救下了萩原。”
他没说出口的是,他们今天见到的少年可能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