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周向西站在原地,看陈嘉煦没动。
他微微偏了偏头,一边眉毛微微挑起,显得懒散又欠揍,和小时候一样,“怎么,你有话要跟爷爷说?”
陈嘉煦有些咬牙切齿,“没有。”
周向西道:“那就回家。”
陈嘉煦:“……”
他一肚子火,因为被威胁了,而且有气没处撒。
跟在周向西后面,没走两步,周向西又停了下来。
陈嘉煦被迫停下来,“干嘛?”
周向西把拎着的东西都挪到一只手上,腾出一只手来,微微往后递,递给陈嘉煦。
陈嘉煦盯着周向西的那只手。
他当然知道周向西什么意思,但他不想牵,而且他觉得自己是被威胁的,他现在根本不想和周向西复合……不对,应该说他原本一辈子都不想跟周向西复合。
不想复合,也不能复合。
可谁知道这个人突然就变得这么无赖了。
周向西等了一会儿,见陈嘉煦跟一头倔驴一样不动,于是又道:“爷爷那边,是把我们从十八岁开始的事情跟他讲,还是把更早开始的故事告诉他?”
“周向西!”陈嘉煦气得脸红,一气就开始结巴,“你、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我一直这样,小煦。”周向西很平静,戴着手表的那只手微微张开,递给陈嘉煦,“从小就这样,你应该很了解我。”微微一顿,“我不光得寸进尺,还厚颜无耻,把手给我。”
陈嘉煦咬着唇,“会被拍到的,我不想上港岛八卦小报。”
“不会上的,”周向西说,“我是金主,我有钱,没有钱办不了的事情。”
陈嘉煦:“……”
他被周向西抓住了手腕,因为始终握着拳头,所以周向西也没有办法牵着他的手,所以只能像拉着小孩子一样握着他的手腕。
就这样回到家,陈嘉煦盯着周向西手腕上那块有划痕的西铁城手表,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道:“能不能把你那块破手表换了。”
周向西解开手表,把手表轻轻搁在壁橱上,“少管金主的事情。”
陈嘉煦:“……”
他问:“你算哪门子金主?你不是投资失败了吗?不是要破产了吗?哪来的三千万啊?”顿了顿,露出个狐疑的小表情,“这卡里真的有三千万吗?不会是骗我的吧。”
“公司的资产,和我个人资产无关。”周向西伸出手,从陈嘉煦的衣服口袋里掏出那张卡,“你可以去查,也可以随便花,只要你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