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记得你。"程怀握微笑,"动物永远记得救过自己的人。"
他轻轻哼起傈僳族的山歌调子,那是母亲哄小动物时常唱的。
令人惊奇的是,琥珀的呼吸逐渐平稳,慢慢闭上眼睛。
郁嘉行的目光在程怀握和狞猫之间来回,突然说:"我母亲是怒族巫医的女儿。”
这突如其来的坦白让程怀握屏住呼吸。
程怀握知道郁嘉行母亲的事,是三人间的遗憾……是爱画画的心灵……但最意外的是少数民族背景,这可能又是一个崭新的故事,一个故事新的位置起点。
看来,在上一辈的故事里,又有很复杂的关系,
"她总说……”郁嘉行罕见地犹豫了,"说我的眼睛能'看见生命的纹路'。"他自嘲地笑了笑,"所以我成了医生。"
程怀握突然明白为什么郁嘉行的手术如此精准,他不仅在看解剖结构,更在"阅读"某种生命流动的轨迹。这种天赋或许源自那个他从未深入了解的怒族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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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程怀握在值班室小憩时被轻轻推醒。
郁嘉行蹲在床边,手里拿着个奇怪装置,用输液架改装的画架。
"林站长说……”郁嘉行难得地语塞,"说你可能会想记录……”
他指向窗外,晨雾中若隐若现的雪山正被第一缕阳光染成金色。
程怀握的心突然涨得发痛。
这个从不会浪漫告白的男人,记得他每个创作习惯,甚至为他改装画架。
他跳起来拥抱郁嘉行,却听见对方口袋里传来金属碰撞声。
"弹片分析结果?"
郁嘉行点头,取出密封袋。
程怀握对着阳光观察那个奇怪符号:像蛇又像龙,环绕着数字"7"。
"'厘俊”是跨国盗猎集团。"郁嘉行声音冰冷,"专门捕猎稀有突变个体。琥珀的左耳白斑……”
"是基因突变标记!"程怀握恍然大悟,"所以他们才用专业麻醉弹””
他突然想起什么,说:“等等,柏林那只狐狸眼睛也是琥珀色……”
两人目光交汇,同时意识到什么。
郁嘉行快速拨通电话:"霍夫曼博士,我需要查询近三年欧洲保护区……对,所有虹膜异色症案例。"
…………
挂断后,他们静静站在窗前。
晨光中,程怀握无名指上的缝合线戒指泛着微光。
郁嘉行突然说:"等这事结束……”
他罕见地卡壳了,"我是说……傈僳族的订婚仪式””
程怀握笑了笑。
远处雪山顶上,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将两个相拥的身影投在墙上,与医疗图表、监护仪曲线交织成一幅奇妙的画卷。
而在观察箱里,恢复中的琥珀眨了眨那双与郁嘉行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眼睛,仿佛在见证这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