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用双盲试验验证!"郁嘉行将咖啡杯重重放在工作台上,"不能凭几张古法图画就——"
"科学不也是从观察开始?"程怀握用画笔指着那个鹿心图案,"你母亲记录的上百个案例都是巧合?"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窗外,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正好照在皮纸的螺旋纹样上。
郁嘉行突然拿起程怀握的智能手机:"你视觉记忆比我好......能不能把这些纹路......"
"转化成三维模型?"程怀握眼睛一亮,已经打开建模软件,"给我三小时。"
当郁嘉行从医院查房回来时,书房已经变成个奇异的数字洞穴。投影仪将三维心脏模型投在四面墙上,每个角度都标注着程怀握设计的颜色标记。最惊人的是中央全息投影,正是那个螺旋纹样,此刻正随着模拟血流动态变化。
"看这个!"程怀握兴奋地转动投影,"纹路分叉点与基因突变热点重合率高达81%!"
郁嘉行摘下医用口罩,程怀握这才发现自己在凌晨时顺手在上面画了只小狞猫。他心虚地伸手想拿走,却被郁嘉行避开。
"还有更奇怪的......"郁嘉行调出平板电脑上的文献,"母亲用的草药配方......"他指着分子结构图,"与'厘俊”集团使用的麻醉剂有相同核心结构。"
程怀握的画笔掉在地上。他扑向那堆皮纸,疯狂翻找着:"最后一页......之前明明有......"
被撕去的页痕处,仅剩半个模糊的符号。程怀握用显影剂再次处理,渐渐浮现出几个残缺的字样:
"混血......之子......当纹......"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程怀握的母亲在视频那头显得异常激动,背景里能看到她身后的织布机上挂着五彩经线。
"阿握!你上次问的怒族巫医......"母亲突然停住,因为她看到了郁嘉行手腕上的生命线手绳,"他......他是不是姓郁?是不是'白巫医'家的孩子?"
程怀握还没回答,郁嘉行已经走到镜头前,用熟练的傈僳族问候语说道:"阿姨好,我母亲是怒族的郁兰,您认识她?"
屏幕里的老人突然捂住嘴。
她转身从神龛取下一块绣着螺旋纹样的布帛,颤抖着展开——上面赫然是用头发绣成的德文字母"J",与郁嘉行母亲手稿上的笔迹一模一样。
程怀握的母亲顿了顿:“不认识,但我有一个朋友认识你母亲。”
程怀握母亲:“当我在找时,她说她知道,我就让她告诉我……”
"这不是装饰......"程怀握母亲的声音变得极其轻微,"这是求救信号......你母亲当年从德国寄来的......"
书房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她母亲什么时候去过德国,在认识她父亲之前?……
投影仪还在运转,那个螺旋纹样在全息影像中缓缓旋转,像是一个正在苏醒的古老密码。郁嘉行摸向颈间的银链——装着求婚缝线的小瓶此刻莫名发烫。
程怀握突然抓起最近的一张皮纸,对着光线翻转。
在某个特定角度,那些看似随意的纹路线条,竟组成了清晰的数字"7",与盗猎集团弹片上的标记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