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对于花村极其重要,按照沈安宁的说法来说,鲜切花就是花村的命根子。
当时萧誉还嘲笑她紧张过头,实际上沈安宁半夜睡不着出去走走,还偶遇到了偷偷摸摸的萧誉。
这人不知道什么毛病,白天坐在县衙喝茶,半夜跑到地里做贼,沈安宁见他的时候正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弯着腰在地里干什么,登时警铃大作,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莫不是来投毒的?
“小贼!竟然敢在我地里动手脚,看我不打死你!”
沈安宁抄起路边树枝就追了进去,不顾小贼哀嚎,劈头盖脸就是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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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你,想来白天光明正大地来看,不行吗?大半夜的在人家地里鬼鬼祟祟的,很难让人不多想啊。”
沈安宁指着蹲在地上的萧誉,一顿说教,萧誉自知理亏,蹲在地上当乌龟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这不是寻思着,这样显得我不是很急吗?”萧誉“嘿嘿”笑着说,“再说了,谁能想到居然还有人半夜不睡呢?沈小娘子,你大半夜的过来,也很难让人不多想啊。”
“放你的屁,老娘的地爱怎么着就这么着!”
这块地位置极好,一边倚靠着悬崖,不至于积水,另一边则有路边树木遮阳,之前都是沈老三一家在种,种了几年,原本开辟极好的一块地硬生生长出了许多杂草,得有一年时间都荒废,等着重新开垦,然后杂草翻到土地化成肥。
“要我说,咱俩就应该回去安心睡觉,大半夜的跑到地里做什么?”沈安宁自嘲地摇了摇头,“我看我也是紧张过头了……”
“嘘!”萧誉耳朵轻轻动了一下,立马爬起来把手捂在了沈安宁脸上,“有声音。”
沈安宁:“……”
她默默地抓着萧誉的手,往下移了一下,放在了嘴上,然后用气音说:“捂错地方了!”
“你知道就行!”
两个人原本就蹲在地头一边,正有影影绰绰的树影挡着,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里还有人。
不远处的路上,有人挑着两只桶出现,整个人身躯肥大,个头比萧誉还要高些,横向里却顶的上两个萧誉,往那儿一站,简直像是一座山。
沈安宁看这人有些眼熟,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忽的瞪大了眼睛。
萧誉察觉到了什么,转头做了个口型:“你认识?”
沈安宁点了点头。
其实认识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是一面之缘,还不是她自己见的。
在沈老三家的饭桌上,当时饭菜丰盛异常,寻常根本见不到的荤菜摆了一桌子,就连凉菜都是凉拌猪头肉。
沈老三两夫妇挤眉弄眼,朝着某个人递眼神,最后把酒递到了她面前,说道:“安宁啊,你看你,今年也到及笄之年了,是时候成亲了。你爹娘走了以后,我跟你三叔见你无依无靠的,收留了你,但是到底不能吃我们两个一辈子不是?你看这……”
当时饭桌另一边坐着的人,宛如一座山一样,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沈安宁身上。
当时的沈安宁,牙齿哒哒哒敲个不停,身体抖如筛糠。
抬头时,对上了那张脸。
是那个屠户!
只见月光下,这人先是啐了一口,随即从桶里抄起一只瓢,浇在了地里。
他想把水泼到地里,然后让地里的花草全部烂根发脓,看起来就像是花疫病所致!
沈安宁当时就要往外冲,却被人按的死死的,一转头在看,身旁一个黑影已经窜了出去。
可怜那屠户,一瓢水刚下去,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当胸一脚踹倒在地上。
萧誉一脚踩在他的脖子上,距离脆弱的咽喉不过分寸,他气力极大,光是踩着,就让人有一种死神就在附近的危机感。
他怒喝一声:“你半夜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我……浇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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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真的是冤枉的啊!官老爷,我不过是趁着夜晚凉快,想着给我的田地浇浇水!这也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