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中人,看这样子似乎同萧瑾禾十分熟稔。
难不成此人是……
杨青也正思索着,车帘突然被掀开。
同日光一起进来的,还有萧瑾禾。
“王爷,你要的油酥小果来了。”
两人视线齐齐落到他身上,萧瑾禾捧着油皮纸包着的点心,扬着灼然灿烂的笑容,活脱脱一个柔和儒雅的公子,仿佛这边的剑拔弩张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他眸中满是无辜懵懂,“咦?夫人,你何时过来的?”
说完,他似乎才看见那挡在两人中间的剑似得,讶然道:“夫人,你为何拿剑指着定王殿下?”
袖下藏着的手紧紧攥起,杨青也颔首敛下情绪,同时那只举着剑的手颤颤巍巍,居然脱了力般,手一松,铛的一声,剑掉了下去,定王忙抬起脚,眼里写满了惶恐。
这边杨青也再抬头时,眼眶里早就盈满了泪光,眼角微红,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径直扑到了萧瑾禾怀里,在定王看不见的角落,狠狠掐着萧瑾禾腰间。
萧瑾禾愣了一瞬,便觉腰间一疼,眉间微蹙,险些叫出声,想要推开这下死手的人,便听她说。
“吓死我了,我就知道,夫君你不是那样的人,怎么会丢下我去私会外室呢?吓死我了,夫君你知不知道,方才我都拿不稳剑,我当真不知,若是外室真在这马车上,我是要杀她,还是自刎在你们面前……呜呜呜……”
“夫君……”
杨青也一边说着,一边止不住的抽泣,手上的力度不减,发了狠。
萧瑾禾吃痛,却又不能在定王面前表现出来,使劲拽开杨青也的手,拉开她搭上她的肩与她相视,切齿道:“夫人,你说什么呢?我何时养了外室?”
“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啊!”
说罢,萧瑾禾看了眼呆愣的定王,拉过她小声道:“定王殿下还在呢,夫人你……”
杨青也好似这才想起他,羞答答地垂眸颔首示意。
“定王殿下安,臣妇方才鲁莽了,实是有下人胡言,说夫君前去会情人了,臣妇一时着急,这才……咳咳,还望王爷宽宥。”
杨青也盈盈下拜,颇有弱柳扶风之态,一副病重的模样。
见此,萧瑾禾连忙扶住她。
“夫人身子弱,怎么还出来吹风?都是我的错,让夫人着急生气了。”
杨青也回眸望着他,眸中深情都要溢出来了,含着泪摇了摇头,“夫君,不怪你,是我行事莽撞,冲撞了王爷。”
定王魏云决今日本是与萧瑾禾相邀,来买这酥香斋有价无市的油酥小果。
边等萧瑾禾去买,边悠闲地吃着杏花糕打发时间,谁曾想光天化日之下,竟闯进人来,那剑离他的脖子,就差二寸啊!
那一刻,魏云决甚至都在想,这女子,难不成是自己的哪个仇家派来的?
又或是萧瑾禾的风流债,来找他索命?!
惊恐之际,魏云决滞住了,谁又曾想,萧瑾禾回来,竟和这个刺客打情骂俏了起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似被人忽视了。
有没有人来理会一下他?
凝着面前福礼的身影,他瞥了眼萧瑾禾。
听闻他夫人是个病秧子,方才举刀那一瞬间,还真没看出来,他轻叹一声,朋友妻,能怎么办呢?
萧瑾禾赔笑道:“王爷,内子自小长在溧阳,不懂规矩,冲撞王爷贵体,臣给王爷赔个不是,还请王爷莫要怪罪。”
魏云决从心底翻了个白眼。
捏着杏花糕的手落下,蹭了蹭嘴角的碎屑。
“罢了,左右本王也无事,不打紧不打紧!”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见弟妹,怪不得能得三郎喜欢,果然是,不同凡响。”
杨青也扬唇笑了笑,手从后面朝萧瑾禾伸了过去,拧着他的后腰。
萧瑾禾吃痛,下意识侧身躲了下,魏云决正巧看了过来。
他脸上的不自然瞬间切换为笑容,“王爷,内子体弱,您看?”
魏云决了然,这是嫌他碍事了?
好,他走!
似笑非笑道:“好,那三郎先送弟妹回去,本王去前面松风堂等你。”
魏云决走时,从萧瑾禾怀中抢走了酥皮小果,嫌弃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潇洒离去。
“恭送王爷。”
人一走,环抱着的俩人瞬间分开,萧瑾禾揉着腰间被掐的地方,杨青也目光阴冷狠狠地瞪着他。
“奸佞小人!”
“恶毒妇人!”
两人谁也不让谁,空气中弥漫着战火的气氛,好似下一刻两人就要和对方拼命。
就在这时,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到脚下的剑上。
抬眸对视后,齐齐朝着剑柄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