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都不再有交集?”
“永远不会再靠近了吗?”
“……”
江稚鱼说着说着开始有些胡乱地在说,自己都分不清是在说向晚澄和赵清浔还是他和向晚澄。
他甚至没注意到自己声音在颤抖,又一副要哭的样子。
江稚鱼还在说话呢,向晚澄看着他,眼泪就这么毫无预警地落下来了,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江稚鱼慌了。
他想找纸巾,想给向晚澄擦眼泪,又想哄向晚澄,一时间手忙脚乱的。
向晚澄自己抹掉了眼泪,又去牵江稚鱼慌乱无措的手。
有时候向晚澄看着江稚鱼哭也会想要流泪,在他为别人感到难过的时候。
她还因为向辞哭过,因为赵清浔哭过,向晚澄是人,向晚澄也有同理心。
向晚澄的同理心是在成长过程中一点点增长的,而这个过程里,情感充沛的江稚鱼功不可没。
从一个被向辞收养前的奇怪小孩变成了一个会哭会闹会笑会生气会难过的正常人。
两个人就这么牵着对方的手,就这么看着彼此。
人为什么总是会喜欢上不喜欢自己的人呢。
她不想江稚鱼这么难受的,她只是搞不太明白。
向晚澄眼眶溢满泪水,眼泪又掉下来。
江稚鱼这次帮她擦掉了眼泪,轻轻捧着她的脸。
向晚澄有些控制不住声音了,近乎是用气声轻轻地喊了下他的名字“……江稚鱼。”
“我好难受……”
“……”
妈妈们大概只以为他们闹了别扭又和好了。
江稚鱼没有要向晚澄给他答案,向晚澄也没有疏远他,好像各自退了一步,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向晚澄也理不清自己的情感,索性不想了。
江稚鱼见她没一天状态就又回来了,好像之前和他牵着手说难受一块儿哭的人不是她一样。
江稚鱼:……
好吧好吧,适应能力强恢复能力快确实是向晚澄的优点,向晚澄也不会太为难自己。
……他喜欢这样的向晚澄。
自从明确心意后,江稚鱼也开始学着向晚澄那样不为难自己。
别扭怪偶尔不别扭倒是让向晚澄有些不太习惯。
“烦死了,向晚澄,你什么眼神??!”江稚鱼很生气地去遮她眼睛。
向晚澄有点怀疑江稚鱼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不是要捧在手心里的那种吗?
假期快结束了,日子还得过。
向晚澄要比江稚鱼他们提前两天开学。
江稚鱼送向晚澄去的机场。
憋一路什么都没说,向晚澄也不说话,看他能憋多久。
江稚鱼给她把行李箱拿下来,向晚澄拖着就要走。
“喂!”憋不住了。
向晚澄停下脚步,转身,问:“你要哭鼻子吗,小鱼?”
江稚鱼:“哭个屁!”
向晚澄一只手把行李箱推远一些,另一只手张开。
江稚鱼不动,这个时候倒是又开始闹别扭了。
搞不太懂他别扭开关的触发机制。
“抱不抱?”
“……”
江稚鱼抱过来,他抱得紧,还低头贴着向晚澄脑袋蹭了蹭。
“那你还喜欢我吗,向晚澄?”他小声问。
“我一直都喜欢你的,小鱼,只是我现在自己也有点搞不清楚,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整理一下好吗?”
“……好。”
向晚澄开飞行模式前收到江稚鱼的消息【你别整理着把我整理掉了】
向晚澄笑,回他【我尽量】
猫猫震怒。
猫猫戳戳屏幕。
猫猫开始想向晚澄了。
开学之前江稚鱼还找了一下邹峋,他也不知道该去找谁咨询了。
可惜邹峋很忙,没空和他见面。
不过邹峋给他发了消息。
对着自己人邹峋当然不会整那么高深莫测,好吧其实她就是从朋友的角度给了建议,一点精力也没费。
邹峋:【1.主动。】
邹峋:【2.一个人不行就找别人帮忙。】
江稚鱼:【我明白了,谢谢!】
邹峋这两个建议其实很通用,追人肯定要主动啊,江稚鱼好不容易开窍,她的意思是让她们来当僚机呀,她和李书禾肯定很行,她最喜欢青梅竹马了!洛溪不行,她可烦江稚鱼了,姐妹几个私下都知道澄澄喜欢赵清浔,江稚鱼又喜欢澄澄,洛溪每次都比较偏赵清浔,邹峋怀疑她是天降党,洛溪死不承认。
“啊,不可以全都要吗?”李书禾是这样说的。
怎么可能,邹峋和洛溪对此表示强烈谴责。
为此还特意设下了赌局,邹峋觉得自己赢面很大啊,消息共享去了。
听了邹峋的建议,江稚鱼突然意识到自己一个人是不够的。
向晚澄比他想得还要冷静,甚至说理智得有些可怕了,他以为向晚澄会喜欢赵清浔喜欢得死去活来的,可除了那一次流眼泪,向晚澄就没有任何行动,没有任何反应,或许只是在他面前这样。
原来欲望说出口以后不会减少,只会越来越强,因为未曾得到承诺。
他依然卑劣地想要永远和向晚澄在一起。
他没有办法想象自己和向晚澄以外的人在一起的样子。
他意识到自己一个人是没用的,他一个人不够。
他得做点什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