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空一声巨响,卫舒降生于卫府。卫舒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她面前浮现出一张老妇人的脸,她张口想要说话,却化为一声声啼哭,与雷声颇有“欲与天公试比高”的架势。
“哭声这样响亮,我这就去跟卫公报喜。”老妇人将她抱起,递在床前一虚弱的女人面前,“这便是我的母亲了。”卫舒心里想着,那女人虽已是徐娘半老,但仍可见其形貌軼丽,她露出笑容,女人也笑了,亲昵地贴着她的脸颊,眼泪一滴滴掉下来:“我的舒儿。”
堂下来来回回踱着步的是卫弘,脸上尽是焦急神色,时不时向天祝祷,他年过半百只得此子,怎么能不忧心呢?
“伯宁兄勿忧,嫂夫人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母子平安的。”身旁的男子在劝,卫弘来来回回的实在让他有点头晕目眩。
“令望兄,我年过半百只得此子,怎么能不忧心呢?”卫弘停下。
“生了,生了,恭喜卫公喜得贵女。”一叠声的祝贺声由远及近,卫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女儿也好!女儿也好!”卫弘脸上转忧为喜,堂内众人也都喜气洋洋的,世道不太平,可新生儿的降生总让人感到愉快与希望。
卫舒被产婆抱着穿堂过屋,看着一应摆设她暗忖道:“大户人家啊。”她的面前出现几个男子的脸,她伸手去抓他们的胡子,咯咯地笑,却留意着他们的对话,企图知道他们的身份。
“伯宁兄生的是个女儿,吾兄遗有一子,正好年龄相仿,不如我们。。。?”
“好!今日喜上加囍!”卫弘一口答应下来。
“哎哎哎!不是,我还不知道你们是谁呢?怎么已经结婚了?”卫舒哭起来。
“不哭,不哭。。。”卫弘抱着她,轻声哄着。
“不好了!夫人她。。。血流不止!”产婆跑进来,“恐怕已经不行了!”
“什么?!”
于是卫舒刚出生,便失去了她的母亲。卫舒知道这在古代是常有的事,可心中难免戚戚,那么美丽的母亲,卧在血泊里,眼里满是求生的渴望和对卫弘父女的不舍。
“古代生孩子太恐怖了。”那景象深深地刻在卫舒的脑子里。
“从此以后,便只有你我了。”卫弘在深夜怀抱尚在襁褓的卫舒,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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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亮儿了,亮儿,快向卫伯父行礼。”在卫舒牙牙学语的年纪,她见到了自己未来的“夫君”。
少年小小年纪,却已颇为气度不凡,生的一副好模样,行礼进退有度,叩首时把地板敲的咚咚响。
“什么???竟然是丞相?”卫舒坐在卫弘膝上吃蜜糖,来卫府已有时日,第一次知道她的娃娃亲对象竟然是诸葛亮,“错了错了!大错特错!全错了。”
“哥哥,这是哥哥。”卫舒从卫弘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走下来步伐尚且摇摇晃晃。
诸葛亮小小一个站在原地显得有些紧张,手足无措想去扶,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又缩回去,老老实实行了一礼:“卫舒妹妹。”
“好好好 ,两个孩儿一见如故,看来颇有缘啊。”卫弘和诸葛玄笑得一脸慈祥。
“能不如故吗?天天在历史书上见的,还背过他写的出师表。”卫舒心里蛐蛐。
夜间,卫弘教卫舒写字,卫舒仰起脑袋:“父亲,你说,我们家会不会其实姓黄?”
“胡说!”卫弘佯装生气,“小心打你手掌心!”
“只是问一问嘛。”卫舒委屈地低下头,看来她们家确实和黄家毫无关系,她也不是黄月英,扰了别人姻缘,那该怎么办呢?卫舒颇为忧愁地叹口气。
“为父并未生气。”卫弘见女儿可怜兮兮,心中不忍,赶紧安慰,他这个女儿虽然年幼,却总是露出大人的神情语态,时常让他也有些诧异。
“以后你就能常常见到诸葛哥哥了,舒儿高兴不高兴?”卫弘想聊一点开心的话题。
“那他来做什么呢?”卫舒问道。
“亮儿开蒙早,我教他些诗书礼易。”卫弘乃大儒,开蒙一幼儿绰绰有余,何况现在众人还不知这位是作出隆中对的千古一相呢。
第二天早上,卫舒刚用过早饭已见诸葛亮立在堂前,身旁放置若干拜师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