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昆仑山上一位普普通通的剑修弟子。
长相普通,修为普通,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剑术,虽曾被长老们夸过有天赋,但你清楚,这其实是你背地里苦练的结果。昆仑仙门天才众多,你自认是排不上名号的。
隔壁炼器的桃桃就总问你,为何这般与自己过不去。
你握着手里的剑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在月下独自练剑。
每到十五月亮特别圆的时候,便可以等到从凡世归来的师兄,运气好的话,可以与他较量一番,在月下攀谈后各自休息。这是你近两年如此刻苦的原因。
与从外门进来的桃桃不同,你从小在昆仑山长大。听长老们说,师兄是在回山门的雪窝里捡到了你,似是刚出生不久,脐带还带着血。他见你眼神灵动,便带回了山门,以师傅的名义收在门下。
说是师兄,他一手将你养大,衣食住行无所不包,你自是从小粘着他,每月一次下山你也缠着跟着。师兄入仙门之前曾是凡世一国的太子,国家后继无人,每月都要赶回去处理公务,因此你在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就混了个公主当了。
你本是应该与师兄无限亲昵的,两年前也是如此,只是,只是那日你在桃桃那里听说了师兄与大师姐的婚事,便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难以启齿的情愫,与嫉恨疯狂交织,让你与师兄的距离越来越远。许是从师兄当众又一次叫你乳名,你与他发火的时候;许是师兄提醒你注意月事将临,你把他送的补品摔在他面前的时候;许是你从师兄的院落中搬了出来,与桃桃住在一起的时候。那些个让你悔恨的瞬间,让你在情窦初开的年纪越发地沉默。
今日不是月圆,你练到浑身冒汗,擦洗一番便回房了。
桃桃推开门,与你送了些饮露:“喝点吧,你肯定是累得不行才回来,喝了便睡得安稳了。”
你端着杯子尝了一口,问:“是我翻身吵到你了吗?”
桃桃瞥你一眼,不满地说:“看看,见外了是不是?我们认识都多久了,你要这样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说完扭头就要走。
你连忙拦下她,再三赔礼道歉,许诺等轮到你休息的时候,给她带山下的一口酥才哄好。
桃桃盯着你喝完,说:“一起睡吧,我看看这个饮露是不是说的那么好。这可是我花大了大人情,托人去丹房找的。”
灯熄了,你听见桃桃在旁边问:“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你师兄?”
你张了张嘴,干涩的嗓子艰难挤出声音:“你从哪里听说的?”
“没听说,我猜的。”桃桃翻了个身,脑袋凑到你面前,悄声说,“看来是真的了?”
你深吸口气,才喘匀:“假的。”
她轻轻打了你的胳膊一下:“装也不装的像一点。”桃桃叹了口气,说,“怪我那会儿跟你说你师兄婚事的事了。”
眼泪忽得从眼角滑落,无声无息的。你带着鼻音说:“不怪你,不是你我还一直傻乐呢。”你尽量让自己情绪缓和下来,说:“是我没用,他们都是天纵奇才的人物,最是般配才对。大师姐是长老们一手栽培起来的,师兄虽是半道入门,但修为升的最快,如果不是俗务扰了他的清净,许是早就是剑道第一人了。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能说什么?”
桃桃“哇”了一声:“你大方,你大方就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死丫头,说话硬的噎人,也就你师兄受得了你。”
你“呜”地哭了出来:“那你还说!反正他也不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