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喝完了药秦不言扶着林京墨躺好,掖了掖被子,然后又像哄孩子一样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找了个凳子重新做回床边看着她。
林京墨拉住她的手,拽了拽。
“怎么了?是不是哪难受,哪又疼了。”秦不言立马站起来俯过身,一只手撑在床边一只手轻轻回握住她的手指。
林京墨摇摇头,轻轻拍了拍床旁边的位置,“你上来吧。”
“不行,我会碰到你的。”虽然林京墨的邀约很诱人,但秦不言还是保存着理智,万一碰到她的伤口那就糟了。
“不会碰到的。”
林京墨还是坚持,她知道秦不言今晚应该不会走了,她也舍不得秦不言再走,但也不能让她在凳子上睡一晚,说着她就要撑起身往旁边挪。
“诶诶诶你别动。”秦不言连忙扶住她,不让她再乱动,“我上还不行吗,你别乱动。”
闻言林京墨才老实的躺好,眨着眼睛看她。
“我先去洗个澡,你躺好不要乱动。”
她拍了一天的戏衣服都没换就来了,身上全是汗味,就算林京墨不嫌弃她也嫌弃身上的汗。不放心地给她掖了掖被子,俯身轻吻了一下女人的额头,这才恋恋不舍地去浴室。
上次在林京墨家里的衣服还没拿走,就在隔壁房间,之前两个人吵架这些东西林京墨不说她也就不提,误打误撞竟然在这管用了。
快速地洗完澡后秦不言轻手轻脚地回来,林京墨一直在等着她,见她进来后不加掩饰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为什么还抱了床被子?”林京墨不满地问。
“这样不会挤到你。”秦不言小心翼翼地躺在床边,离林京墨八百米远,俩人中间的距离都能再躺几个人。
“……”
林京墨有点后悔买这么大的床了。
正暗自神伤,旁边的人忽然凑过来,一句话不说地就扯她衣服。
“你。”林京墨有些犹豫,咬唇说道:“那个,我伤还没好……”她刚醒身上还有些疼,不能等几天吗她怎么这么急啊。
扯衣服的手一停,反应过来,秦不言笑吟吟地说:“想什么呢,我要给你上药。”
“上药?”
“嗯,你昏迷的这几天都是我给你上药的。”
秦不言慢慢地撕开伤口上的纱布,伤口虽已微微结痂但还是能看见些许翻出的肉,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到当时被划伤时有多疼。纱布和伤口粘连在一起撕的很困难,林京墨疼的闷哼一声。
她快心疼死了,低头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吹,“我要开始了,可能有点疼,忍一忍好不好。”
林京墨点点头,皱眉闭上眼睛。
熟练地把药涂上伤口处,为了让林京墨少些疼痛动作很快,然后再用纱布轻轻裹好,抬手拭去女人额头上的汗珠。
手掌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好啦,上了药就不会疼了。”
林京墨睁眼还想说什么就见那人摸了她的脸后立马躺回了刚才的位置,中间还是隔了很大的距离。
“你过来些。”林京墨费力的朝她招手。
秦不言吓得连忙按住她的手,严厉警告:“不许乱动。”
“你过来我就不动了。”
没辙,她只能往前凑了凑,区别就是两人的距离从刚才的“东非大裂谷”到了“雅鲁藏布大峡谷”。
“……”
林京墨作势还要动,秦不言马上听话地挪到枕头边上,这下终于可以听见她的呼吸声了,林京墨满意地安分下来。
昏睡了好几天林京墨此刻没什么睡意,倒是秦不言这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此刻侧身面对着失而复得的心上人又舍不得睡,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林京墨侧头回望,伸出手慢慢靠近女人放在身前的手,食指勾住她的小拇指,就这么一直拉着谁也没说话。
原本无云的夜晚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院内香樟树的树叶被风吹起后落下,门口的大理石台阶被雨水擦的发亮,雨滴滴落又弹起。
风没有吹动的歉意被雨携来,一滴滴浇在心头上,承载着爱意的枝桠肆意生长,蔓延至血液流经的每一处。
屋外声音聒噪,屋内却只有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
“我在网上搜过你。”林京墨看着她,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秦不言眉梢弯起,藏着笑意:“哦,那网上怎么说我?”
“说你很厉害,得过很多奖。”
“嗯,还有呢?”
林京墨坏毛病又犯了,抿着唇不说话。
——真不乖,刚教完就忘。
秦不言当然知道网上对她的评价,除了这些林京墨一定还看到了别的,她要让林京墨自己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