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想压倒对方也是生理性厌恶的表现之一呢?
谢恒逸一面胡乱思考,一面看着齐延曲按揉完腿部、换上宽松衣物。
那身衣服的确引人遐想,在外人看来,就是往菟丝花上滴染了凤仙花汁液,缠绵而艳丽。
别说是外人,就连他都看得眼热。
恍然间,谢恒逸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偷窥。他匆忙关闭页面,回过神来只觉喉间发涩,心脏失重。
喝完一杯温水也没缓解多少。
他走出书房,回到客厅,注视两秒果盘里的苹果,然后伸出了手。
“咔嚓。”咬下一口,甜中带酸。
果肉在空气中暴露了一段时间,有点氧化,口感仍旧很脆。
虽然不太解渴,但他确实需要保护下心脏了。
……
谢恒逸忘了自己是何时睡下的,只知道再一睁眼还不到破晓时分,窗外静悄悄的,大多数人仍处于深眠中。
看一眼手机时间,发觉才刚刚五点。
他醒得很早。不是因为勤奋,不是因为生物钟,是因为他做了个不对劲的梦,导致他整个人跟着不对劲。
放在以往,他肯定会安然睡个回笼觉。
可现在的情况特殊,他大脑无比清醒,毫无睡意,身体发了些汗,却依然有纾解不了的燥热感。
最要命的是,梦里的内容他没忘。
历历在目,在脑子里循环重播。
梦中所处环境是一片混沌,他梦见自己将齐延曲压在身下,强硬掰开了那双细长的腿。五指深深陷入薄肉,力道足以留下指痕。
再然后的细节更是难以深究。
他抵住了齐延曲,具体做了些什么不甚明晰,依稀记得手底下掌住的腰身抖得厉害。
那张素白的面上却又傲又冷,拧眉间含有微妙的旖旎,摄人心魄。
或许因为是梦,对方的唇无声张着,没有泄露出丁点喘吁。当时听不见,现在他也想象不出来。
谢恒逸僵硬地坐在床上,太阳穴脉搏分外鲜明,牵扯着神经,连带额角青筋都显露出几分。
过了会儿,他拉开被子,看了一眼,又自欺欺人地盖回去。
哦,不是汗打湿的。
……下半身情况堪称兴致高昂。
甚至连血液都有种奔涌感、凝聚感、沸腾感。
谢恒逸自暴自弃地想:
好了,他知道这不是生理性厌恶了。
好了,他知道自己百分百弯了。
好了,他知道自己很想上齐延曲了。做梦都想。
静缓十分钟无用,他被勒得难受,起身前往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冷水澡也无用,他在浴室待了四十分钟,最终还是靠手动才消化掉亢奋情绪。
出来时,他撞上了习惯六点起床的齐延曲。对上那张天生冷感的面孔时,他心中登时一紧,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些糜艳场景。
齐延曲正要去主卧找人,刚抬手敲门,余光就瞥见谢恒逸从浴室方向走来。
彼时他的手悬在空中,谢恒逸误认为他是要开门,当即大步上前握住门把手,“砰”一声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齐延曲收回手,退后半米距离,打量起谢恒逸。
耳朵尖发红,□□不匀。明明是十度以下的寒天,这个人却好像很热一般。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怪异的气味。
行径跟表情也相当莫名,可以概括为两个字——“心虚”。
……在卧室里藏尸了?
齐延曲仔细分辨了下那抹极淡的气味。有点腥,不是血味,也不是尸臭。
既然不是这两种,那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谢恒逸自知反应过度,欲盖弥彰地松开门把手,咳了两声:“什么事?”
“借电话。”
谢恒逸再次握住门把手,没问原因,爽快借出了自己的手机。
齐延曲见其没有回避的打算也不强求,当着谢恒逸的面拨了号码。
拨号第一遍被拒接,第二遍才通。
齐延曲率先开了口,以此表明身份:“严师兄。”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叮里哐啷的响动,随之是含笑的磁性男声:
“终于舍得联系师哥了?”
齐延曲还没回话,紧接着就迎来一大波盘问:“腿上的伤养得怎么样了?用不用我陪你去复查?需不需要我去看看你?我最近新学了炖椰子鸡汤……”
站在边上的谢恒逸没耐心旁听下去,索性插了句嘴:“打完电话手机放架子第二格就行,以后少进我房间。”
嘱咐完,他便拉开门,转身进屋。
谢恒逸的声音并未收敛分毫,电话里外的人都听清了。
“你跟谁在一块儿?”清朗明快的男声变缓了些,语调下沉。
面前的主卧门被重新闭合上,齐延曲收回视线,淡淡道:“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