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品,懂花的人一眼就能认出。
陶峦也不例外,本来还觉得有点贵,现下一看什么数值都抛之脑后。
见她垂头看花,笑的眼睛都在发亮,祝聿眉眼弯成月牙,眼梢间裹着浓浓愉悦。
牵手穿过大街小巷,长长的回家路,俩人慢慢地走。
在家楼下却遇见一个不速之客。
陶峦足足愣在原地五秒,才反应过来弱弱叫了声“妈妈”。
深绿色大披肩盖住女人整个上半身,路灯打出的黄光投射而下,显得整个人温柔不少。
章清渠不怒不笑,一双眼眸盯在两人十指紧握的手上,嘴巴才抿成直线。
陶峦蓦地觉得右手似乎起火般,着急甩开另一只手,完全忽视身后人悬在空中的手。
“妈妈,你怎么来了?”
她心里发慌,悄悄把无名指戒指取下,攥在手心。
一只温热干燥大手包裹住她拳头,陶峦懂他意思,张开五指,把戒指送过去。
她鼓起勇气走到章女士身旁,替她拉拢披肩,“外面风大,容易伤身体。吃饭了吗,你前几天才出院,可千万别再感冒了。”
章清渠从上到下打量着她全身,静静没说话。
一身名牌,从头到尾都是珠光宝气的,看来某个人没亏待她。
她被看得背后发冷汗,又上前几步试图去挽章女士的手臂,“妈妈?”
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
章清渠依旧没理她,审视的目光更加尖锐。
陶峦瞬间快要站不住脚,身体隐约往旁边摇晃,却碰到硬实牢靠的胸膛。
是祝聿。
不知道何时他跟上步伐,站在陶峦身侧随时给她靠。
章清渠斜了他一眼,眼里闪着明晃晃的嫌恶。
忽而有个小巧的身影踮着脚挡在祝聿身前,试图挡住所有划向男人的冷刀。
瞧自己女儿耷拉着脑袋,手指还在绞花束纸,身体却诚实地挡在人胸膛前,她脸色愈发难看,转身朝楼内走去。
陶峦快步跟上,她知道章女士发怒了,是带着无限悲伤的怒火。
电梯里三个人,章清渠站在中间位置,陶峦挨着她并肩站,祝聿护在陶峦后侧方,黑幽的眸子凝在心爱的人身上。
他知晓章清渠对于陶峦的重要性,尽管他难以理解,但很嫉妒。
不过无所谓,永远陪在陶峦身边的人只能是他。
瞥见陶峦从祝聿口袋中拿了钥匙开门,章清渠眉心简直蹙成一团,扶着挎包走进房子。
“你别怕。”
轻盈盈几个字摇进心里,祝聿看着比自己低一个多头的漂亮人儿,嘴唇还在无意识颤动,但捏自己虎口处的手异常坚定。
他唇角一挑,修长手指在她脑袋上薅个不停,到底是谁在怕啊。
陶峦身子一低,后退几步,丢给他个不满的眼神,转身跑进门内。
祝聿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终于笑出声来,可爱,想抓回来猛亲一顿。
陶峦默默站在客厅里,看章清渠走遍客厅每个角落。
章清渠仔细观察着,墙上的照片除去陶峦单人的,剩下的全换成两人合照,茶几上黑绳皮筋圈在男士手表里面,连叠在沙发上的衣服都是一件黑一件粉……
她知道自己女儿那个性格压根不会注意到这些,只有留着祝茉雨血的人才会做这种事。
“妈妈,我......”
“先别说话。”章清渠冷着脸坐下沙发,毫不留情地打断陶峦。
祝聿端着一杯茶,放在她身前茶几上,礼貌招呼道:“阿姨,请喝茶。”
章清渠被他这招待客人的举动给气笑,在自己生活十几年的房子里,和陶峦这么不清不楚住了一段日子,好似真的变成主人。
做梦!
她祝茉雨的儿子做梦!
祝茉雨毁了她的人生,祝聿就会毁了陶峦的人生。
章清渠看过那些信,她清楚明白知道这个人在暗中觊觎陶峦的日子有多久,明白他对自己女儿的想法是多么变态扭曲。
从一张照片就对她起心思,用尽肮脏手段和算计来诱惑陶峦,最后还要卖弄自己的可怜来引起同情。
那封信要是被陶峦看到,她绝对会臣服,心甘情愿地臣服。
她作为母亲,断然不会让这种疯子和女儿在一起。
“我想和我女儿单独聊聊。”
章清渠捏紧杯壁,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祝聿仿若没听到般,站在陶峦身后,视线胶在她后脑勺,影子都没动一下。
“先去我房间。”
陶峦朝后面靠,推了推他示意让他先离开。
她也想和妈妈好好解释,章女士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纵使祝聿妈妈发布照片视频,可那和祝聿无关。
章清渠捕捉到这句低喃,捏紧杯壁的手稍微松开些。
“愣着做什么,蹲下。”
陶峦抬眸,命令似的语气。
给了这么多好处,还凶。
祝聿不打算让人彻底爬自己头上,这大小姐从小给宠出习惯,不晓得怕就会无法无天。
爱是爱到骨子里,可也不是愚蠢讨好就能让两个人长久。
他眼眸微沉,静静立在椅子对面。
“走不动了。”
她声调明显柔和些,还有拖着尾音的嫌疑。
陶峦不知道他心里那些小九九,不过看人没动,耐着性子催促了一声。
果不其然,没过几秒,一个健壮又结实的后背出现在身前。
她抬腿勾住他的脖子,顺势骑上肩膀,小腿垂落至他胸口。
走的是以前高中回家常走的小路,爬完阶梯绕着巷子七拐八拐,花了比走大马路多两倍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