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应下,接着拨通了会所的电话。
江南坐上车好半晌,才跟男人正式打招呼:“少爷,抱歉打扰,我……”
“江南,今天不办公事。”陆晏深说话的时候喜欢看着人,表情和眼神都很真挚,“先玩。”
这是他第二次连名带姓喊她,上一次,还是她告诉他名字的时候。
也就在这时,江南敢确定,他知道她为了什么而来,肯定也已经看过那些视频跟照片。
他既让她做女伴,事情兴许有转圜的余地,江南便识趣地没再提这事。
这之后,陆晏深带她进了私人会所,去到总统套房,他让她换上先前就让人准备好的礼服。
K11是绝佳的社交场所,更是艺术和品味的象征,里面不仅有空中四合院,还有随处可见的精美艺术品。
江南站在几十层楼高的窗前,能将整个维港尽收眼底。以前她也在不同角度看过,但都与今晚的角度天差地别,这个房间的位置,才是绝佳。
而这套房,是陆晏深的。
她换好礼服开门出去,陆晏深就坐在皮质沙发上,听见响声,那头侧眸看过来。
礼服是纯白色纱裙,穿在江南身上犹如披了满天流星雨,媚骨天成在这一刻具象化。
“很漂亮。”陆晏深直直望着她,毫不吝啬夸赞。
倒是江南有些局促:“我不太会跳舞。”
男人起身走过来,自然而然伸出胳膊:“那就不跳。”
江南心跳顿了一秒,才伸手挽住他。
她不矮,但男人很高,她的脑袋只到他的肩膀处,虚挽着他臂膀的时候,他的手弯需要往下放一点。
江南还没说,他就已经察觉到,并主动放下手弯让她更方便。
“你胆子很大。”开门出去迎接富丽堂皇人潮涌动的同时,陆晏深说了这么一句。
用这种笨办法守株待兔的,恐怕也只有江南,而且人家一句缺女伴,她就鬼使神差跟着来了,确实胆子挺大。
江南笑笑,只说:“我信得过少爷。”
陆晏深侧眸睨她,“给我戴高帽?”
“没有,实话实说。”
宴会上,有人过来敬酒,陆晏深从服务生的托盘端起杯红酒,与人碰杯,虚抿一口,又放回酒杯。
又往里面走了段路,陆晏深就着女孩挽着他的姿势,稍稍低头,离她更近:“你信我什么?”
他问信他什么……就见过三次面,好吧,其实,江南终是微微摇头:“其实不太信。”
男人的视线掠过她的眼角眉梢,言道:“你适合说实话。”
“那我能信你吗?陆先生。”这是她第一次反问他,而且还一语双关。
风月场的氤氲氛围,陆晏深也很配合,声音堪称温柔:“不信我信谁?”
二十岁的年龄,遇上这么个人,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陆晏深最终带她进了间无比宽敞的包房。
里面各个级别的公子小姐都有,女的带男伴,男的带女伴,见陆晏深进门,众人先恭恭敬敬跟他打招呼,然后再看向江南,多在她身上停留的那几秒,都是因为她这张脸实在很难叫人不注意,否则,人们对她并没多热情。
这很正常,有钱人的世界里女伴男伴等于红花绿叶,是陪衬,是脸面,越漂亮越帅气,越能衬托。
而江南今晚就是朵漂亮得过分的花,当然,没人逼她来,陆晏深也没逼她,这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
一桌的人玩的是梭/哈,可她完全不会,连规则都不会。
“我教你。”
她就坐在陆晏深身旁,男人颇有耐心地跟她说着,然后又补一句,“比射击简单很多。”
“打趣我很好玩吧?”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江南也真正大胆了起来。
“欲加之罪。”他否认,接着问,“射击是谁教的?”
江南说:“自学的。”
他扬扬眉:“南南还是个学霸。”
那是江南第一次接触风月场上的陆晏深。
他仿佛连说话的声音都能酥进人骨髓里去,脾气好到跟她之前遇见的那个陆少判若两人,更满足了所有人对绅士礼貌风度翩翩的想象。
那天,他耐心地同她讲了梭/哈的规则,牌面的大小,以及一些常用技巧,但她还是很生疏,因此输了不少。
不过最后都由陆晏深买了单,男人并不在乎那几个三瓜两枣,主打的是交际和玩得开心。
说玩其实他也没怎么玩,整场下来他很少说话,都是别人找他聊,他只是听着,更不会主动跟谁搭话。
后来不知来了个什么人,他稍稍侧头在江南耳边说:“我处理点事,稍后来接你。你继续玩,输了算我的,赢了是你的。”
“好,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江南对他讲。
陆晏深挑了下眉:“真不用管?”
这话倒是问到人了,她溜着两只杏眼,片刻才回:“那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