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解。”她半违心地说。
那时不时撩过陆晏深肌肤的指尖温度惹得身上涌起一股燥热,他看她的视线深了几度:“你想了解什么?”
她看看他,笑了笑:“少爷经常这么逗女孩子?”
这声少爷,更像挠在胸口上的羽毛,痒得发烫,他说:“你是第一个。”
“少爷经常说花言巧语?”
陆晏深一眯眼,瞥着胆子越来越大的人:“这么能贫,平时情绪都藏在哪里了?”
她笑笑不说话。
“衣服怎么还留着?”男人话锋一转。
“……因为贵。”
他心情很好似的笑了声:“上次有急事没能亲自送你回去,所以就生气要还我衣服?”
“……”
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月,这两个月,他在忙什么江南不知道,也没立场知道。江南在忙什么,好像也跟他无关。
至于做她女伴,还跟他有了那些不明不白的对话,更是不知从何说起。
两个月后的今天,他突然来这么一句,就好似他们真的有什么似的,让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
“没有。”包扎好,江南往后退了几步,错开视线看向别处,“是我该感谢你才是,我妈妈的事,真的谢谢你。”
陆晏深穿上衬衫,不急不慢扣上纽扣:“谢么?没看到诚意。”
江南顺手从就近的插花上揪下一片叶子,也答非所问:“所以,请我上门做花艺师的人是你,还是你手底下不知情的员工们。”
“是我。”陆晏深大方承认。
她问:“为什么?”
他定定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朦胧不清,仿佛世间风情万种都尽数囊括在了这样一双眼睛里。
“为什么骗我来这里?”江南再问。
陆晏深起身走过去,直到她抬头看着他,他才说:“你这么聪明,应该懂我的意思。”
有人说成年男女之间无非就是睡和不睡两种关系。
江南不信这个绝对的说法,但也不信眼前这个男人是单纯请她来当花艺师。
风花雪月,露水情缘……说什么一无所知都是自欺欺人。
毕竟两个月前上他车,又答应做他女伴,还跟他有一句没一句调情暧昧的,是江南自己。
顶灯温暖,视线灼人,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和清冽的冷调气息混在一起,像一管迷迭香,像一场瑰丽虚幻的梦。
江南终是直视他深不见底的眼,问了句:“所以,我可以理解成陆先生这是在追求我吗?”
陆晏深动也不动望着她,声音柔了几度:“给追吗?”
他有着顶级的身份,顶级的长相,再说上这样的话,杀伤力不亚于山呼海啸。
江南清楚地知道,他们所表达的“追”,不是一个意思。
风月场里的情话,远比正规恋情刺激得多。有多少人清醒着,又有多少人沉醉不知归路。
早年的韩英,可能就是这样沉溺进去的。
江南笑着往后退了几步,摇头说:“抱歉,我们,不是一路人。”
不再看男人微皱的眉,江南回到房间收起行李,当夜就离开了那栋别墅。
那地段不好打车,她步行了一段路,身后就有亮光照来,刹那功夫,一辆黑色奔驰就停在了她旁边。
是陆晏深的二助,他还是同样的话术:“这地段不好打车,陆先生让我送江小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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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后来的几个晚上,江南都没太睡好。
她是没心的人,不该为了这些事而烦恼。可她也不过二十岁,少女心性终归还是没被磨完,有所保留……
天气突变,江南生了场大病,自从六岁那年她因为一点感冒医治不及时差点没命后,不生病则罢,一病就起不来。
江南最终进了医院,韩英急急忙忙从片场赶来看她一眼,又急急忙忙走了。
周许白天要看店,只有晚上能来守她打点滴,况且人家也有自己的事,没道理围着江南转,陪护两晚后,江南就让她别来了。
祸不单行的是,这天晚上她就发起了高烧,自己把自己烧晕过去都不知道。
再次醒来时她先是感觉病房变了,单人单间,装修也很好,不难看出是VIP病房。
再者就是听见一阵交谈声。
寻声看去,看清是谁的一霎,江南目光一顿。
陆晏深正在跟医生说话,察觉到视线,他侧眸在她红扑扑的脸上停留须臾,又转过去继续交流。
几分钟后,他走进病房,躬下身伸手探探她的额头,确定她已经退烧,才目光直直道:“我守了你一夜,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