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冷静以待,但一见人,照见褚世择温和的瞳仁,他心头火猛地蹭蹭冒。
他骂:“你追到我家里,你是开心了。你知道我怎么跟父母交代吗?他们已经起疑心!你这个姓氏在我们这里并不常见。我妈妈已经纳闷,你怎么和之前的投资人同一姓氏。你要害死我!”
“阮丹青,世上没有纸能包住的火。”
“那就不包,烧完了就没了。纸烧光有灰烬,感情耗尽可没有痕迹。”
褚世择笑起来:“你倒承认我们之间有感情了。”
“资方和劳方也有合作情谊。”阮丹青找补。
他抢话问:“你不是走了吗?你为什么回来?”
褚世择沉默须臾,说:“我上了飞机,看到书架上装满你爱看的书。突然无法忍耐。我怕错过一时,错过一世。”
如滴滴苦酒溢入喉中,阮丹青心头十分酸涩。
但还是说:“——那很简单,你把架上的书换掉。褚先生,你不差钱。”
阮丹青实在软硬不吃。
褚世择无计可施,实在气结,忽尔笑:“阮丹青,一开始是你要我资助你。”
阮丹青羞耻至极:“我只是要你资助我,没有别的。再说了,别的我又不要你。史密斯两个月工资就比我多。我才收一年学费,还不够吗?是你对我威逼利诱!”
褚世择一点儿也看不出惭愧,却附和他:“是,是我威逼利诱。”似一拳打在棉花上。
老男人真正厚脸皮。
骂他还当享受。
反而他自己越说越气,鼻子泛酸。
褚世择来握他的手,被甩开,又握,又甩开,撕扯几次,有点疼地硬拉住:“那天,你本来有话要跟我说,要是我有耐心,听你和我说,你是不是就留下不走了?”
“不是。”阮丹青转过头,“那天我原本就是要和你说辞职。”
“别说是辞职的话了。本来谈恋爱时给对象花钱就很平常。”
“我几时说做你对象了?”
“可我们也没其他明文条款,为什么不可以是对象?”
“我明白了,您正是靠这副道貌岸然、厚颜无耻,在商海无逢敌手。”
褚世择突然不说话了。
阮丹青心里咯噔一下,看他阴沉沉样子,有点害怕,不再敢吭声。
然后,褚世择问:“骂够没有?”耐声耐气的。
“没骂够继续骂,骂到你心里头舒服为止。”
“……”
这时,阮丹青看到褚世择细微调整下站姿,他意有所感,看了某处一眼,鼓囊囊的。
阮丹青愣一愣,脸唰地充血滚烫:“老畜/生!”
他被捕猎的次数太多,怕褚世择就像羊怕狼一样,已成本能。
后悔起来。
所以他才不想跟褚世择单独谈。
他和褚世择总这样。
他以为褚世择想交心,结果是要操/他;以为只是操/他,又开始谈起心来。
大家都是男人。
男人正是一种这样的生物。
“抱歉。”左右被戳穿,褚世择似不装了,请求,“宝贝,让我亲亲你。我很想亲你。都那么久了。只亲一下好不好?”声音很是干渴暗哑。
还什么也没做,阮丹青却觉得被他用温热的眼神在身上摸来摸去。
但凡他有点同意,他一定会被扒/掉裤子。
阮丹青又急又气又委屈:“妈的,你又想操.我!你成日到晚只想操.我。每次睡完就走,你自己爽了就好。还不管地方,随时随地发情,从不问我意见。你知道有多讨厌吗?你是不是还要说我也有爽了?所以呢?你很得意,你让一个清白的男人折堕。真厉害。你让我再无脸面回到以前的生活。然后,你还不准我脱身。你要我永永远远堕落在你的掌心!”
一口气说完。
喘息。
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