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哼了声:“你这是看不起谁?要不是他说这回的病人和你以前要尽孝的是同一个,我才懒得教!”
南识噎住:“他……这样说的?”
齐老笑呵呵:“可不?他说看不得他难受,不尽孝他浑身难受,哎呀,你们那个长辈我很是羡慕啊。”
是因为他也曾为了梁北迟跟齐老学过按摩的事吗?
梁北迟还说他们之间不必算的那样清楚,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在跟他清算?
梁北迟在把他对他的好一一还给他。
可当年南识也只是想求一个他的回应而已,他待梁北迟的好从来不是要他偿还的。
刘阿姨见南识醒了,问他是要现在吃东西吗。
南识不适应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照顾,起身说下去吃。
刘阿姨煮了甜汤,加了些南识喜欢的红豆,她知道南识不能吃太多,特意没煮太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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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北迟听到刘阿姨来敲门时他的视频会议将要结束。
“南先生突然吐了,我扶不动他。”
梁北迟丢下平板冲下楼,将半蹲在地上站不起来的南识抱起来。
刘阿姨急着问要不要给徐樊打电话。
梁北迟这些天照顾南识很有经验,将人抱去洗手间:“不用,拿杯水进来。”
等南识吐完漱好口,梁北迟径直把人抱上楼。
在疗养院这十来天,南识很少这样吐,梁北迟给他喂了药,半抱着他给他顺背,等他平复些,梁北迟本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俯身发现南识在哭。
徐樊说过这个病很难受,但南识从没哭过。
“南识。”梁北迟摸了摸他的脸,小声问,“是不是很难受?”
南识没有回避,睁眼朝梁北迟看来,说:“我很难受。”
梁北迟给徐樊发信息,一面给他顺推着后背:“怎么难受,你告诉我。”
南识仍是定定看着他:“你为了我去找齐老让我觉得很难受。”
梁北迟手上动作顿住,他一时有些不明白:“可你也为了我找过齐老。”
南识没接话,继续说:“你让我住秀南区的别墅我很难受。”
梁北迟接话说那就不住了,以后也不住了。
南识突然抬手遮住眼睛:“你来疗养院照顾我也让我很难受。”
梁北迟:“南识……”
“可我最难受的是我根本拒绝不了你的照顾,我真的超级,超级难受,我每天都很难受,看见你很难受,看不见你更难受……”
“我们这样算什么呢?”南识颤声道,“我们分手了,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呢?”
梁北迟的呼吸放慢:“分手了就不能照顾你了?”
“不能,因为我会很难受。”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南识干脆捂住双眼,背过身,“我每天都会想,你又不是我男朋友了,我这是在偷别人的东西,还是一样我永远也偷不到的东西。我每天都和犯罪一样难受,但我又真的很想每天这样犯罪……”
“事实就是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就是偷也偷不来我想要的关系。”
“那你想要什么关系?”梁北迟问。
南识没脸说那个答案。
梁北迟轻轻圈住南识纤细苍白的手腕,将他的手从眼睛上拉开,他俯下身:“你想要什么关系,南识?”
南识抿唇不语。
梁北迟又道:“因为分手了所以我不能照顾你,那我们复合,成为你的男朋友照顾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