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站在产科排队时，他们两人都没回过神来，这时候还头对着头盯着那张薄薄的报告单，谁都没先说话。

明朗突然笑了声，脸上的表情终于没有了刚才路上来时的慌张，惊喜和开心倒是压不住。半天憋出来一句：“我靠，咱俩真牛逼。”

相黎阳原本澎湃的心因为他这一句骂顿时落了回去。

产科医生检查得更为细致，又重新验了血后才告诉他们结果：“从报告上来看现在已经有两个多月了，目前看没有什么大事，最近这几天回去多卧床观察，没有其他不适一周后再来检查，有不舒服就立刻来。”

还沉浸在惊喜中的明朗暂时还无法思考，不迭声地答应。相黎阳就更加理智一些，又问了许多注意事项，这才开了药离开医院。

明朗晚上睡觉前都还拿着那张看了八百遍的报告单看，盯着上面两团黑乎乎的东西瞅个不停。相黎阳洗完澡出来把报告单拿走，强行关了灯让他睡觉。明朗却精神地很，此刻还一点睡意都没有，拉着相黎阳说话。

“我真的没想到，居然还是双胞胎！”他声音里带着明显地喜悦，语调上扬着，相黎阳听着也高兴起来，附和道：“嗯，我也没想到。”

明朗又不说话了，拉着相黎阳的手盖在自己小腹上，觉得神奇又美妙。

“你还记得年前那段时间我们吵架吗？”

相黎阳说：“记得。”

“我那段时间压力真的很大，拳馆的事情、孩子的事情都不顺利，心里很烦，你年底也忙，我本来没想吵架的。”明朗回忆起两个月前，第一次对相黎阳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是说非要一个孩子不行，咱俩过日子也挺好的。但是吧，我这人就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要，时间长了就跟个刺一样扎在心里，怎么也不舒服。”

“后来快过年那两天我晚上一直做梦，梦到有小孩子对着我笑，但是我摸不到也碰不着，怎么喊他都不理我，我就特难受。”想起那几天，明朗语气又低落起来，“我就觉得凭什么啊，我们都努力那么久了，凭什么就是不给我们一个孩子呢，明明已经付出了很多，什么都准备好了，怎么就是没有呢，别人都有怎么我就不行。不行就算了怎么还非得让我做这种梦，这不是折磨人嘛。”

相黎阳没说话，但是换了个姿势把他抱住了。

明朗继续道：“我知道你也很辛苦，你那么忙，还得时刻照顾我的情绪。那天跟你吵完架我心里就很难受，我想了两天，最后想要不就算了，没有就没有吧，人无完人，我也总有做不到的事情。所以初一那天我们上山烧香，我就跟菩萨说，要是我们注定不会有孩子，那就不要再让我做那些梦了，新的一年总要有新的开始。”

尽管一起生活多年，但明朗真的很少有这种吐露心声的时候，他跟相黎阳的相处模式许多时候都很依赖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但此刻说出来，将曾经那些郁闷和崩溃都剖开来一一讲述，明朗觉得比他自己独自消化要好受许多。

他拉着相黎阳的手在肚皮上摩挲，叹声道：“现在算算时间，那时候他们俩已经在我肚子里了，不知道有没有吓到他们。”

“是他们吓到我们才对。”

“是有点惊喜。”

明朗今天情绪起伏过大，此刻冷静下来还有点在做梦的感觉，他凑到相黎阳面前，在昏暗的卧室里和相黎阳对视：“我真的特别特别开心，我们要有一对宝宝了，他们流着你和我的血，像你也像我，原来爱情结晶真的不是奇怪的比喻。”

相黎阳在黑暗中和他接吻，换气的间隙对他说：“我爱你，真的特别特别爱。”

所有心情都与你有关，所有愿望都因你而起。你心想事成，我也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