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目的可就达到了。诶,还有没有包子呀?”马所长站在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闻了闻香味勾起了馋虫。
“有啊,还有一个山麻楂包子。”沈珍珠说着递过包子。
马所长咬了口热腾腾的包子说:“还是六姐做的地道,上个月我去沈市学习,就想这口山麻楂,怎么也买不到适口的。想来想去,还是因为吃六姐包子吃的我嘴巴都刁了。”
包子咽下肚,马所走出去后,洪乐偷偷松口气,真担心刚才的话被所长听到。
看马所的举动,应该是没听到。
可心刚放下,马所转了一圈手里提着个医疗箱回来放到王姐桌面上:“昨天小沈同志缉凶受伤,是不是顾队亲自过来送药来着?”
王姐的办公桌跟沈珍珠并排,她瞧了眼沈珍珠桌面上的高级药,心领神会地说:“对啊,特意感谢小沈配合刑侦队的工作,说没有小沈,这次案子肯定不会12小时破案。”
还想亲自给小沈上药呢。
马所点点头,面不改色地说:“昨天我在刘局办公室,刘局大大夸赞了咱们基层派出有所作为。顾队还提议要加强基层医疗待遇,不要让受伤的同志无药可医。可我记得洪乐不是才领过科室药水吗?药水都用完了?”
“我以为她会去医务室。”洪乐说。
马所在基层混了大半辈子心知肚明,把药箱拍了拍说:“这是四队送来的医疗箱,我放在这里。小沈,你看看缺什么,回头我给你补上。”
沈珍珠不傻,脑袋瓜转个弯明白了。
原来顾队昨天回去还替她上眼药了哈哈。
偶像还有这一面呀。
她露着小梨涡,脆生生地说:“马所,我看缺个紫药水。”
洪乐惊愕地看着她,怎么个意思,不嫌事大?
马所虽然不说话,沉甸甸的目光落在洪乐身上。办公室嘈杂的交谈声逐渐停了下来,都在等着洪乐。
洪乐涨红着脸,在办公室所有人的注视下,掏出钥匙扣拧开抽屉拿出还很满的紫药水,送到王姐桌面上。
同事们没说话,可大家心照不宣地看着洪乐,眼神里的藐视不容忽视。
洪乐做不到沈珍珠良好心态,等马所离开后,他如坐针毡。老黄见他魂不守舍,群众跟他说话也没听见:“诶诶,小洪,你到外面给我倒杯水进来。”
洪乐倏地站起来,连老黄的茶杯都没拿,揣着一包烟往门口走:“我、我去上个厕所。”
老黄看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来气,马所让他带洪乐和沈珍珠当徒弟,老黄觉得洪乐能比沈珍珠强,基本上都在教导着洪乐,谁知道他是个不中用的。
现在他想要教沈珍珠,可半年时间过去,沈珍珠在办公室里人缘好的不像话,还有王姐她们帮着她,也不需要他上赶子再去教。
更何况人家刚立功,他再过去,别人该怎么想啊。
过来办理事务的人逐渐多起来,沈珍珠则继续跟面前的张大爷办事,耐心重复:“大爷,您人还活着不能销户呀,您身子骨硬朗,肯定能长命百岁,别着急啊。回头我再帮你办。”
张大爷拄着拐棍,晃晃悠悠地说:“不行,珍珠啊,我不能给组织添麻烦,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快给我销户,我连坟地都买好啦。冷老板给我准备的棺材还给打了折。”
“这么大的事还需要家里人商量着办,您不要一时冲动。”
“我冲动个屁,棺材板打折啊,过这村没这店,我也是为了我儿子儿媳妇省钱啊。”
沈珍珠:...好个冷大哥,棺材板打上折,回去非得说说他。
张大爷耳背,沈珍珠跟他喊得口干舌燥,王姐忍俊不禁地走过来递杯水:“我来吧,你去休息一下。”
沈珍珠用眼神谢过王姐,站起来冲着窗外伸个懒腰,捧着茶缸准备喝水却愣在窗前。
刑侦队大门打开,打头的那台切诺基顶着闪耀红灯,霸气又粗野地在前领队,像是破笼猛兽,要吃尽天下犯罪恶徒。
而开车的顾队,嘴里还叼着她早上送去的菜包子。
亲身经历过缉凶的刺激,沈珍珠猜测这么大的仗势,一定是个很凶恶的坏蛋。
她悄悄按住狂跳的心口,不得不承认平静的生活被打断了。
她向往地看着狂野离开的切诺基,街道两旁的人们都在张望。真是猛兽过境,余威尚存。再嚣张的罪犯,见到它都会吓得屁滚尿流吧。
要是自己也能威风出警,岂不是天天都能跟顾队一样神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