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发现不对,继续抵着他说教:“不要把从我身上学到的伎俩用在我身上。”
哼哼,你要让他知道这段关系里谁才是大小王。
止水没说话,止水还在喘。
太急促了,像查克拉暴走前的紊乱。他的睫毛垂得很低,几乎盖住写轮眼,但你仍然能看清里面疯狂转动的图形。
“你——”你刚想说他又在演你,视线却突然扫到他脸下压着的那张纸。
水痕在纸上无声蔓延,字迹晕开成模糊的墨团。
……他又哭了。
“前辈、刚、刚……”他的喉结滚动,音节费力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说一下就要被气堵得停一下,“是在骗、骗我吗?”
你愣住。
“真的、是……只是、因为虫吗?”
他手指都要气的痉挛了还要抓住你。你急着把手抵了过去,被他哆嗦的手死死捏住。
表面是“下克上”的博弈,实则是止水脆弱的试探,他只是想从你嘴里多听到几次你承认的恋情而已。
你后悔死了,早知道不说是‘虫’了。就算你说是‘自己的意愿’,他肯定也会愣住的。
你好像听见了侑士在说‘我靠,这么纯爱’。
——场景切换——
昏暗的房间内,你反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你床上的止水,他已经不闹腾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一起一伏,像潮汐的韵律。
睡梦中的表情也放松了,眉间那道总是微微蹙起的褶皱也舒展开来,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他的头朝你这边侧着,枕在你特意为他垫高的两个枕头上。在意识涣散的最后一刻,他的视线还固执地黏在你身上,直到困意终于战胜了执念,眼皮一点点垂落,像慢放的电影镜头。
他这个班没翘,但也早退了。你和他兜兜转转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你的卧室。(叹气)
你已经不想回忆你和他是怎么从警务队大楼回到你家的了。好像你玩弄宇智波青年才俊感情的事实已经不需要递交呈堂罪证了。
搬出去吧,真的,搬出去住吧。无所谓了。找个房子吧,离警务队近一点也无所谓了。
问问菖蒲有没有知道的房源吧,租也行,买也行,只要合适能让你们快点搬进去都可以。不过按照政策,宇智波一族只能住在族地。这倒是有点麻烦了,买房的话不好加止水的名字,只能写你自己的。可是你的恋人这么敏感,他没有归属感怎么办?总不能你去宇智波族地吧?不行,不可能。
租房?那租个多大的呢。
你小心翼翼的从椅子上起身,尽量不发出声响的在书架上翻找着木叶地图。
依稀记得是在这——
拿出折叠地图的同时,一本书脊骨没写名字的书被一同抽洛。
书在下坠的过程中好像调了慢速。书页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你只看到了无数密密麻麻的文字,但一秒不到的时间你根本看不清写的什么。
书落地,正好从中间摊开,封面朝上,内页贴地。但是文字倒着朝你。
你掉了个头。
封面写着《偷看者死》。
咦?
什么时候买的这么抽象的书?
你蹲下身,拇指率先探入书脊与地面之间那道三角形空隙,其余四指贴着硬壳封皮。
将书页内面朝你拿了起来。
‘就在不久前,最初的感染者,长谷川诱二和长谷川松子也自杀了。我们先前以为感染者自杀是因为虫的存在,但是事实正好相反,他们的死正是因为体内缺乏寄生虫。我们所做的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杀人。这就是我的结论。’
你的阅读速度过快等你脑子意识到你在读什么的时候已经读完了。
你贴着封面的双手一合,继续将这本不抽出来就看不见书名的读物塞回书柜。
不能被止水读到这本书。你要尽快搬家,而这本书就留在这里就好。
这本实际名为《恋爱寄生虫》的书。
真是煎熬的二十四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