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在聂负崇面前需要保持人设,夏今觉一早揪住熊孩子请他吃笋子炒肉。
用眼神警告夏朝:回去给我等着。
夏朝现在有靠山,并不害怕,朝夏今觉做了个鬼脸。
父子俩自以为隐蔽的互动,被聂负崇尽数收入眼下,心底恍若有株幼苗正在抽芽,静待满园花开。
“我家修车铺。”聂负崇指向路边一家拉着卷帘门的铺面。
店面应该不大,毕竟仅一间。
这就是张阿姨口中的自己做老板,若非亲眼所见,听张阿姨的口气夏今觉以为是多大个老板呢。
三人向前走一小段路,拐弯进入巷子,不足五百米抵达聂负崇家。
聂负崇家居然是平房!
平房没什么,四合院也是平房,但聂负崇家的平房主打一个原生态,无污染。
高度仅一层楼,以红砖建造,连腻子都省了,东西两间卧室,中间是堂屋,在主体建筑左侧修了间厨房,右侧是卫生间。
院子很大,铺了水泥,四周用红砖砌成围墙上面扎着碎玻璃防止小偷翻墙入内。
小院儿明显收拾过,各种废品全部堆积在同一个角落,聂诏瑜正坐在一个小木马上晃,他身旁蹲着位老人家,皮肤黝黑,身材干瘦,穿深蓝色老式布衣。
“诏瑜真棒,敢自己骑马了!”
至于聂诏瑜本人,小脸面无表情,脑袋一晃一晃,看不出是在出神还是快睡着了。
夏今觉:“……”
好吧,木马也是马。
“爸,夏老师和夏朝来了。”聂负崇提醒沉浸式哄孙子的老父亲。
老人闻言赶紧起身,熟练地整理自己衣衫,笑容热切,“夏老师真是一表人才,老听负崇提起你,说你多么优秀,生得多俊,果然名不虚传。”
“这是朝朝吧,一看就是个聪明孩子,肯定特机灵,虎父无犬子呀。”
夏今觉已经很久没听过彩虹屁了,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脸上不禁挂上笑容,“聂叔叔您过奖了。”
“哈哈哈,没有没有,夏老师太谦虚了。”老人家摆摆手,同夏今觉聊着顺带引人进堂屋。
“我买了些糕点拿来给朝朝尝尝。”上一句还在指挥聂负崇,下一秒老人就站起来拦住人,“算了,你不知道东西放哪儿,你留下来陪夏老师父子。”
老人脚明显跛着,但丝毫不影响他健步如飞,精神劲儿也十分强,哪里像肝癌晚期患者,比夏今觉还气血充足。
夏今觉凑近聂负崇,小声嘀咕:“聂叔叔好健谈,你怎么没遗传到。”
聂负崇看他一眼,眸色深深,“我爸姓宋。”
夏今觉瞳孔地震,陡然坐直身子,“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
耳朵急速窜上绯色,红得滴血,犹如上等的鸡血石。
聂负崇忍住笑意,安慰:“没事,我爸不介意。”
那是宋叔叔介不介意的事吗?那是他丢脸丢大了,社死到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事!
倏然,夏今觉感觉自己的腿被抱住,他低下头,撞上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精雕玉琢的小娃娃漂亮到叫人想偷回家。
“小诏瑜,还记得夏叔叔呀。”夏今觉不自觉夹起嗓音,害旁边的夏朝一激灵,以为他爸鬼上身。
聂诏瑜软乎乎的小肉脸在夏今觉肩头蹭了蹭,像只粘人的小猫,以这种方式回应夏今觉。
夏今觉的心瞬间融化,崽崽果然还是别人家的香。
“乖宝,你太可爱了,跟叔叔回家吧。”
“爸爸,爸爸,我也要抱!”夏朝扯扯夏今觉裤子,焦急地伸出双手。
“等一下好吗?爸爸再抱一会儿弟弟就来抱你。”夏今觉同夏朝打商量。
夏朝脑袋摇成拨浪鼓,“不要爸爸抱,我要抱弟弟!”
好家伙,合着他自作多情了。
夏今觉抽抽嘴角,莫名有种1+1=0的荒唐预感。
不远处夏朝正殷勤教聂诏瑜玩魔方,夏今觉唇角含笑盯着俩娃。
聂负崇注视着夏今觉,眼神幽邃,“你很喜欢诏瑜?”
夏今觉下意识回答:“小诏瑜那么可爱,谁能不喜欢。”
“你希望他成为你的孩子吗?”聂负崇追问。
夏今觉正专注看俩孩子玩,没太注意聂负崇问了什么,随口道:“如果可以,我当然想。”
聂负崇犹如诱人咬下苹果的蛇,蛇信吐露,释放出危险信号,然后一击命中。
“有个办法可以做到。”
夏今觉漫不经心回头,“什么办法?”
下一瞬,身体骤然腾空跌入一汪探不到底的深潭。
“我们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