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寂大大方方地半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之前收购茶山的时候我爸就给我给了好几个大项目,前段时间已经开始运转了,加上裴朔参与,估计这两年有希望上市。”
沈随也微微抿唇,“恭喜。”
沈扶寂笑着揶揄:“我的钱就是你的,恭喜你自己吧。”
沈随显然没想到沈扶寂会这样回答,他眨着眼睛呆呆地看着一脸笑意的沈扶寂。
“好了,联系一下S大之前那个学生,他下午可以带谢莲醉去S大里面玩玩。”
沈扶寂见他呆滞就知道他脑子没转过弯,揉了揉他的头发就往外走。
“好。”
沈随又提高声音:“你去哪?”
“我去找年礼泽,你待在房间里。”
沈扶寂破天荒没让沈随陪着自己,他插着兜在走廊里慢慢晃,最后走到年礼泽房间门口。
沈扶寂微弯指节,敲了一下门铃。
里面的人很快就开了门,沈扶寂微微挑眉,对上年礼泽稍显紧张的眼睛。
应该是刚洗完澡,他头发还湿着,套着一身浴袍,腰带松松垮垮系在腰上敞着胸膛,结实的腹肌一览无余。
“你……”
年礼泽想说什么,似乎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不让我进去?”
沈扶寂的语气带着轻松的调侃,年礼泽连忙往进退,让他坐在沙发上。
“你……找我吗?”
年礼泽给他倒了杯水,又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沈扶寂点点头。
“嗯,有点事情要问你,关于昨天拍卖会。”
年礼泽只觉得自己一听到拍卖会就头大,偏偏沙发上那人还一脸人畜无害看着自己,又问了一句:“司总呢?走了吗?”
“应该还没。”
年礼泽顺势坐在他对面,只能老老实实地解释了一下司楚寒刚开始联系自己的由来。
“他在展鹏的会所看上了一个小男孩,为了要人就联系我们刚好借着生日宴的由头开一场拍卖会。”
沈扶寂有些疑惑,司楚寒怎么看也不像是这种为了一个小男孩豪掷千金的人。
“是永生奴吗?”
“不不不是,就是一个在酒吧里送货的,不是永生奴,永生奴太笨了干不了这种事情,所以找了些聪明人来干。”
年礼泽也理解不了司楚寒的行为,不过沈扶寂好不容易能主动找自己聊聊天,他怎么着也得把话题变得多一点。
于是又补充道:“那个男孩干活利索脑子也聪明,就是不爱说话,展鹏也挺喜欢这个孩子的,所以司楚寒要人的时候我们和司楚寒谈过条件……”
“就是昨天那场拍卖会?”
沈扶寂打断他的话,年礼泽点头。
“他说他是中间商,所以拍卖会上的东西不是他提供的?”
沈扶寂又追问。
“嗯,古董是一些国外的华侨带回来的,他走海关生意,也就托着关系到他手上了。”
“那和永生奴有关的呢?头骨香薰?人皮玩偶?”
沈扶寂自然是不信这种东西也是从国外提供的,思索了很久他只能得出结论,是政府里的人供的货。
“货带来以后只能在会场里露面,这是甲方的要求。”
年礼泽观察到沈扶寂面色如常,不像昨天那么难看,于是就压着心里的担忧接着说下去:“永生奴的供货方我不清楚,司楚寒也不愿意告诉我,但是昨天那个情况我也没想到……”
“好了,我知道了。”
沈扶寂一口气喝完了他倒的水,礼貌地起身往外走。
年礼泽连忙跟上:“你只是为了问我这些事情吗?”
“不然呢?”
沈扶寂扭过头,嘴角爬上一丝若隐若现的冷笑,如墨的黑眸平静:“难道我还要问问你昨晚是怎么欺负沈随的吗?”
年礼泽的表情僵在脸上,他抢先两步用身体堵住门,又皱眉问他:“所以你要结婚了对吗?”
沈扶寂脸上没什么波澜:“和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你明明……”
“明明是同性恋对吗?”
沈扶寂轻而易举接着话题往下走,呛得年礼泽想说的话都堵在喉咙里。
“年医生之前不是嫌同性恋恶心吗?怎么现在也能光明正大的说喜欢我。”
沈扶寂淡淡道:“年医生,看来在卢森堡这些年你一定很孤独吧。”
每次一提起往事年礼泽就发怵,气势自然而然地就慢慢变淡,他垂眸:“我对不起你,你也不愿意让我弥补一下是吗?”
“弥补我就算了,我有钱有颜,任何一个方面拉出去都是顶级能上得了台面的,而且也不用上赶着给人讨好,自然不需要任何人的弥补。”
沈扶寂懒懒地开口,平静的语气让年礼泽的心一寸一寸开始冰冷。
他稳住自己的呼吸,又微微低头,“抱歉。”
“对了,少做点亏心事吧,不然会遭报应。”
沈扶寂的手指在他肩上画了个十字架,推开他就走出门。
年礼泽知道他在说自己的永生奴生意。
沈扶寂离开的空间气温骤降,年礼泽无力瘫坐在地上,他双手揉着自己的脸,已经分不清楚是悲伤还是痛苦。
当年他并非没有对沈扶寂动心。
沈扶寂从小就喜欢跟着他玩,他还记得沈扶寂小的时候的样子,唇红齿白比女孩子都漂亮,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总是带着笑意,特别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总爱跟在他后面叫他“年哥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