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禾病好后,她便拉着阿禾外出,一时,江之禾竟真没念起来她。
只是李渝千防万防,防不住杳清然禁闭期到,主动来寻江之禾。
看着站在门前的杳清然,李渝面色不改,语气淡淡道:“来做什么?”
杳清然怀中抱着特意剪来的红月季,歪头看着她身旁的江之禾,明媚一笑。
“来找阿禾啊。”
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江之禾没能察觉,只是惊喜杳清然怀中的花和多日不见的好友。
“好美的月季。”
江之禾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摸上轻薄的花瓣。
“我院中月季开正盛,自古鲜花配美人,想着你会喜欢,便剪来些送你。”
说着,杳清然和江之禾两人转身朝院中走去,留被忽视的李渝一人呆立门外。
“……”
“我们姑娘家的谈话,表哥就不进来了吧?”
杳清然朝李渝弯着眉眼,双手搭在门上,怀中的花显然已交给江之禾,她没等李渝开口,微笑着合上了门。
后知后觉的江之禾:“……”
可以的吧,她也是……哦,清然还不知,那倒是。
吃了“闭门羹”的李渝:“……”
“京城我不去了。”
杳清然在木椅上坐下,托腮看着江之禾将花插进桌上的瓷花瓶。
江之禾有些意外却又觉合情理,加上前几日李渝便同她商量着起程回京的日子,没提到杳清然,想来她也还是留在家中最好。
“不问问我吗?”
“宿州才是你的家。”
杳清然沉默着,随后忽地一笑,像是早知如此又像是释然。
“家啊,是啊,家。”
杳清然默默念着什么,江之禾一时没能听清。
却没追问,反是问起其他。
“清然,宿州的荷花正旺,闲时多去看看,怎么回来家反是拘谨起来,嗯?”
江之禾笑着拍拍杳清然的肩膀,将落在她额前的一碎发挽至耳后。
她从见到杳清然起,便觉得清然心思重重的。
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只是,清然可是最豁然的,江之禾确信她绝不会一直消沉下去的。
“阿禾,可以帮我带封信给小越吗?”
离开前,杳清然将一封装好的书信交给了江之禾,江之禾点头接过。
“放心,定然将此全首全尾交予小越。”
江之禾一行人该离开了,到了起程的日子,杳涟带着人送行。
“路上万事小心,回京后记得同姨母来信,姨母最疼你了,平平安安的,昂。”
杳涟拉着李渝的手,轻轻摸着李渝的脸,眼角红红的。
“姨母放心,那是自然。我们先走,您也注意身体,莫太操劳了,有事来信,天涯海角我也会带人赶来。清然她也该跟着您多管管家中事了。”
李渝深深看一眼躲在姨母身后不看她的杳清然,听到名字的杳清然抬头,对上李渝眼睛后,飞快低下头。
李渝她们离开那日,阳光明媚,时有微风略过,车帘一角被风吹起。
江之禾无意抬眼,却看到了让她后半生都难忘的一幕。
“看外面。”
江之禾掀起一角,她抬手拉了下闭目养神的李渝,示意她看去。
此时已近城门,两道竟是自发站有宿州百姓,他们虽默然不语,却是难掩感激。
没有人开口,像是怕惊扰马车上人。
很快驶出了城门,江之禾放下布帘,冲李渝一笑。
“王爷,丰功伟绩。”
“贺太医的功劳。”
李渝没把功揽自己身上。
回去该给贺长延请赏了。
一路摇摇晃晃,不知行出多远,李渝拉着出来透气的江之禾,登上一个小山坡,指着前方远处隐隐约约的城落。
“阿禾,要见见你兄长吗?”
“兄长?”
“前方再行就是方怀。”
是了,回京路经方怀,兄长上任的地方,她来时也途经了,只是当时心里藏事,挂念宿州,忙着赶路,没在方怀停下。
“方便吗?”
她很想,许久未见兄长了,即使有家信,也送在京城,远在宿州的她,对兄长的现状,一无所知。
只是,她却怕误了李渝的行程。
“自然,京城暂无要事,全当散心,见见你兄长,再者,本就是要去方怀的。”
闻此,江之禾再无其他想法,自是忙不迭点头。
“好,那我们,起程,方怀!”
有了目标地,她们一行路上便加快了脚步,短短几日,那本在眼中只是一个个黑点的房屋,真真切切显现在她们眼前。
因着几日前京城太后急召贺长延,他便同她们在方怀分开,李渝自是乐得其见。
“贺太医,走好,不送。”
李渝在方怀城门口,朝着贺长延的马车欢快摆手。